深宅大院中,藏了很多不為人知的秘密。可很多時候,深宅大院中,也是沒有秘密的。

就如江漁為難江皓一時,很快就傳入到江澄的耳中。特別是,暮染從江漁手中救下江皓,還將江皓與那兩個賤婢接到自己的院落同住一事,引起了江澄的特別關注。於是,江澄破天荒的在大白天裡,來到他的正妻於氏的紫薇園。

江澄與於氏乃是結發夫妻,於氏也為江澄生下了三子一女。但是歲月畢竟不饒人,這些年的雨露摧殘,於氏早已不見當年閉月羞花的模樣,越來越露出老態。所以江澄對於氏的心思,慢慢也就淡了。

夫妻二人,慢慢的也只剩下舊日的情分。

不過,正妻就是正妻,何況她還生了三個兒子。所以即便是年老色衰,她的地位,也是無人可以撼動。

只是在青天白日裡頭,見江澄到自己院子裡來,於氏還是滿心歡喜的迎接上去,

“妾身見過城主。”

“起來起來,你們夫妻多年,那些個虛禮就不用計較了。”抬手親自將於氏扶起來,江澄拉著於氏,一同在堂前的軟榻上坐下。

於氏也是出身世家的貴族小姐,對衣食住行尤為講究。所以房中的擺設,尤為高貴典雅。就連香爐裡頭飄浮出來的薰香,都是非常難得的龍涎香。一陣連著一陣,隱隱約約的飄入到人鼻端。

香味緩慢而悠遠,讓人心曠神怡。

江澄坐了一個舒展的動作,在軟榻上半躺下來。就著婢女剛剛放在案上的香茶,小飲一口。而後將茶盞放回案上,才與於氏開口,

“昨日的事情,不知道夫人可又聽說了?”

被江澄漫不經心的疑問,於氏的心“咯噔”一條,一下子倚靠到江澄身旁,手法嫻熟的幫江澄捏起腿。一邊捏著,一邊開口,

“漁兒年紀尚小,些許事情她不懂。還請城主大人莫要與她見怪。”

“夫人,不是我要對自己的女兒見怪。而是漁兒此番,當真是做的太過頭了。她如此折辱皓兒不說,居然還在皇後娘娘跟前,如此放肆。若是傳揚出去,世人豈不是都知道,我城主的小姐如此的蛇蠍心腸。”見於氏知曉此事,江澄的面色逐漸凜起來,盯著於氏,一字一句的道。

面對著江澄的火氣,於氏不敢再辯,而是跪到江城眼前,

“錯也錯了,可錯在女兒身上,說到底也是做孃的沒有教好。漁兒如此張揚跋扈,都是妾身的錯,就請城主罰妾身吧。”

“你呀,次次都是如此。你的女兒就是被你慣成這副模樣的,眼下漁兒性子已成,已經不足以留在城主府中了。你去尋戶人家,讓她嫁了吧。”到底是自己的親生閨女,江澄也沒有下狠心,只是挑了一個折中的辦法,提醒著於氏。

聽著江澄的決定,於氏才覺得心下一鬆,重重的磕了一個響頭,

“妾身多謝城主。城主放心,妾身一定幫漁兒找一個好婆家。”畢竟是自己的親生閨女,於氏即便再怎麼毒辣,對自己的女兒還是極好的。磕頭之後,將江澄的吩咐應下來。

見到於氏答應,江澄也很是滿意。

江漁那個性子,江澄也是知道的。但是江漁已經這樣,若想她改變,幾乎是不可能。所以,為了不讓她毀了江家,所以將她嫁出去,讓婆家的人去教導她。這是最好的。

不知道江澄的心思,於氏只當是江澄睡下了,給江澄蓋下一張被子,偷偷的走出門去。想著找來都江城裡頭最為出名的媒婆,為她的女兒尋一戶好人家。

可江澄正在紫薇園裡頭睡的舒坦,忽然有侍衛火急火燎的闖入到房裡來,跌跌撞撞的,打破了江澄的美夢,

“城主,大事不好了。大少爺房裡頭,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