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浪費如此重大的工程,池墨又命人將臨江的水,引入到十二渠的蓄水池裡。經過好一番折騰之後,十二渠的蓄水池,頓時又滿滿的全是水。

經受幾個月沒水旱季的臨池,總算迎來了有水的日子。

池墨如此的壯舉,可謂是名揚了整個臨江府。

連明誠,都不得不佩服池墨。

所有的問題迎刃而解之後,秋季已經走完,冬季也逐漸走到歲末。眼看著年關越來越近,明誠心頭甚不是滋味,便在一晚,走入到池墨的房裡。

“墨公子!”

接連幾個月的忙上忙下,總算可以歇息下來,池墨自然是什麼也沒幹,呆在書房中,給暮染寫信。看見明誠過來,將寫好的書信一收,仰頭望著明誠,深沉清澈的眼瞳裡,湧動著一絲讓人難以捉摸的深不可測。

“世子爺,不知道世子爺前來,有何吩咐?”

池墨的話一落,明誠的臉上的表情,頗有些無奈,

“墨公子你還是如此見外,這些日子,若不是你在臨池相助於我,只怕我都不知道。那些困境,要如何處理。再說了,若不是你,我只怕已經成了別人的刀下亡魂了。”明誠此番言語,說的情真意切,還真是讓人感動。

沒等池墨反應過來,明誠有意無意的掃一眼池墨收在衣袖間的書信,輕輕笑出弧度,

“墨公子在寫信,想來,是寫給尊夫人的?”想起池墨的夫人,明誠的腦海中忍不住浮起了明綃淚痕滿面的小臉。

先前,明誠對池墨並不待見,但是在臨池相處的這些日子來,明誠可是見識了池墨的無所不能。對池墨,也逐漸佩服起來。心中不由的想,若是池墨能夠迎娶明綃,彷彿也是個不錯的結果。

但是,明誠心裡又清楚,池墨已經成了親,有了夫人。想到這兒,明誠的臉色,忍不住有些煩躁。

池墨倒也沒有瞞著明誠的意思,道,

“嗯。離開繞雪城這麼些日子,自然是有些思念的。”

這一句思念,在明誠聽來,格外刺耳。也只能閃閃的笑了笑,

“墨公子跟尊夫人的感情還真是好,尊夫人,當真是有福氣。”

這話本是恭維的話,但在池墨聽來,不以為然。反而,池墨還開口反駁著明誠的話,

“不是夫人有福氣,而是在下能夠娶到她,是在在下的福氣。想來殿下還不知道吧,在山間修建河道,引紅河的水入臨江的法子,不是我想出來的,而是我夫人想出來的。而炸開山體的火藥,也是我夫人配置出來的。夫人大才,不是我能夠匹及,若說高攀,那也是我高攀了我家夫人呢。”

還真的沒有見過任何一個男人,如此抬舉自己的夫人。聽完池墨的話後,明誠直接在原地愣了很久,才能回過神來。艱難的別開眼眸,尷尬的笑了笑,

“尊夫人果然大才,沒想到如此曼妙的法子,居然是她想出來。本世子,著實的佩服呢。以往見著尊夫人柔柔弱弱的一介女流,沒想到還有這樣的能耐,還當真是本世子小看了呢。”

明誠也沒有想到,那樣一個法子,居然是暮染一個女子想出來的。頓時,心裡頭是又驚訝,又嫉妒,又羨慕……可謂是百感交集。但在交集完後,又為明綃感到心疼。

若真如池墨所說的那樣,那明綃與暮染之間的差距,可就越來越大了。

雖然說,明綃身份尊貴,是郡主。但是暮染這樣的大才,著實的……

想著想著,明誠忍不住有些蒙了,皺起眉頭。而池墨還想給暮染寫多幾句悄悄話,當然不想明誠繼續留下來打擾自己,便是道,

“天色已晚,世子可還有旁的事情?”

池墨這話說的委婉,但是其中逐客的意味,很是明顯。明誠也不好意思再多留,雙手抱拳跟池墨告一禮後,就自顧離開了池墨的房中。

目送著明誠遠走的背影,池墨緩緩在唇角勾起一抹微薄的淺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