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端著廚房剛弄好的銀耳蓮子羹,青木站在門口,輕輕喊池墨一聲。

窗外的夜色逐漸深濃,暈染在這片沉了秋季,夜色彷彿被墨色浸染過一般,漆黑的伸手不見五指。青木站在門口的身影,被屋簷上的盈盈燈火輕輕勾勒著,背後墨色的光景,將他的身影顯得很是獨立。

偶爾有風輕輕拂面而過,吹入到房裡,泛開案上的書卷,發出沙沙的響音。

池墨的眸光,便是同那片沙沙的的聲音裡,一起傳過來。

“進來吧。”話落,青木才是端著蓮子羹入內來,將碗盞放在池墨的案上,青木走近到池墨身旁。

“公子,眼下臨池的事情已經如此,您也別太勞神了。喝一碗蓮子羹,提提神。”

“嗯,放下吧,我看完這些再喝。”淡淡瞟青木一眼,池墨的視線又收回到跟前的書信中。看到那清秀小楷的字型,池墨的笑意不僅勾在嘴角,連深深的眸底,也蕩開細微的波紋。

一看池墨春心蕩漾的模樣,青木想都不用多想,就知道定然是暮染的書信。

“想必,是夫人的來信吧。”

“嗯。”不否認,池墨如實回答。

“小染果然聰明,如此辦法,她居然都能想的出來。”

“辦法,什麼辦法?”自知自家公子從來不吝嗇對自家夫人的贊美,但是聽到池墨說辦法時,青木也是滿心的好奇。不知道暮染,又想出什麼機靈古怪的主意來,忍不住,要多問幾句。

只見的池墨將手中書信往案上一放,從一旁拿出一片地圖,指了指與將臨江相隔著一座關山的紅河。道,

“你看這兒,看見沒有。”

順著池墨的指示,青木往地圖上看了幾眼,出了地圖上的字眼後,青木並未能看出什麼端倪來,

“這,這不是與臨江府相鄰的西洲府麼,有何不同麼?”

“我沒看你看這些,我是讓你看那兩條河。”見青木領悟不過來,池墨也不惱,繼續開口,

“你看,紅河與臨江,就隔著一座關山。但是臨江府因是處在北方,所以經常幹旱。但是西洲不同,它已經處在南邊了,所以雨水豐盛的。但兩府之間,隔的也是一座關山。若是我們能在關山之間打通一條河道出來,那麼紅河的水,便能跟臨江的合流了。如此一來,臨江的旱災,不就能迎刃而解了麼。“

“這,這法子,妙呀。”池墨解釋的如此清楚,青木自然聽的名明明白白,聽完後,忍不住贊嘆出聲。

“這樣的法子,也只有小染想的出來。”莫說是青木,池墨自己,也覺得這樣的方法簡直是天衣無縫。

但是贊賞過後,青木又開始為難了,

“可是公子,那關山可不是尋常的山脈,不僅地勢險峻,還能崇高。我們想從它中間穿插一條河道出來,只怕不容易。再者,這邊的時間,也不允許的。”

“你能想到的,小染又如何想不到。還記得當年在滄瀾城的時候,我們如何逼退日照國的敵軍的麼?”青木所擔憂的,暮染當然也考慮到了,解決的辦法,在書信中也一一與池墨詳解。所以池墨此刻,越發的自豪驕傲,

“火藥。”

“夫人,當真是個奇女子呢。”經過池墨這麼一提醒,青木自然而然的想起當年,在滄瀾城的事情。不由自主的,驚嘆出聲。

沒有再跟青木瞎扯,池墨將書信仔細收好,吩咐著他,

“好了,別戴高帽了。你去,將此事妥善的安排好,這些是夫人做出來的方案,你吩咐下去,找一些技藝嫻熟的河工,此事秘密進行,但是動作要快。懂麼?”

明白池墨的意思,青木片刻都不敢耽擱,接下池墨的命令後,立馬就退出門外。

在池墨及青木的安排下,事情就進展的很順利。在找人探測出兩條江河交彙的最佳點後,池墨命人劃出範圍,然後用火藥炸開了山體。紅河的水瞬間灌湧過來,在河道的引流下,順利的湧入到臨江。

本是瀕臨幹涸的臨江,頓時水位增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