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綃的出現,讓暮染及池墨的賞荷之舉,蒙上了一層濃濃的不快。

離開百色湖後,暮染本想返回暮宅。可池墨哪裡願意,好不容易能將她哄騙出來,陪他一程。若是放她回去,只怕不知等到哪天,才又能將她約出來。於是池墨攔住了暮染的腳步,提議道,

“聽說你的一品居東西甚是好吃,不如帶我去見識一下?”

“那你帶錢了麼?”並非不知道池墨的心思,可暮染也不知道該如何去回絕他,索性一問。

“自然是帶了,再說了,不是還有夫人你麼。”哪能不懂暮染那些小狡黠,池墨淡淡一笑。

一行人這才往一品居的方向而去。

團子整日待在一品居,裡頭的人即便認不得暮染,也是認得團子的,見是團子跟在暮染後頭,便知道來的人是真正的主子。一個個自然是畢恭畢敬,暮染先是讓池墨把錢押上,才讓人上了幾個小菜。

那些名貴的菜,是一個也沒上。

青木瞧著,不免有些為池墨抱不平,小聲嘀咕道,

“夫人你也太吝嗇了,竟是讓公子吃這些。”

哪怕青木說的很小聲,還是讓暮染給聽著了。也不惱,暮染含笑回著青木的話,

“青木,你可別以為是我欺負了你家公子。再說了,這是自家的地方,賺的多啊少啊,還不是入自己的腰包,所以,就不要浪費了。若是想吃,回頭讓廚子私底下弄就好了,就不要這兒耽誤工夫,時間就是金錢呢。”

暮染的一通大道理,青木聽的雲裡霧裡。而一旁的池墨,只聽到了自家的地方幾個字,滿心的歡喜,藏都藏不住,急忙就應著暮染的話,

“夫人說的對。”

對於自己妻奴般的公子,青木是啞口無言,不再多說什麼。反而是一旁的團子,在一旁看的“咯咯”直笑。

一行人又是在一品居待了好一會兒,吃飽喝足,池墨又藉口瞭解下繞雪城,拖著暮染在繞雪城走了一圈。直到夕陽西下,才是親自送暮染回到暮宅子。

“好了,就送到這兒吧,你回去吧。你眼下不是在臨沂候府做事麼,快回去吧。免得,讓被人尋著空子去。”腳步停在門口,暮染沒有讓池墨進去的意思,反而找出個理由,打發著池墨。

“噗。”池墨心中是百味雜成,奈何眼前的人是暮染,頗為無可奈何,只能點了點頭,答應離去。

“好吧,那我跟青木先離開了,若是有事,來臨沂候府尋我。”

“嗯嗯。”胡亂的點著頭,沒等池墨離開,暮染先跑入到宅子裡。

團子跟著暮染的腳步,一同步入到宅子中。回到繡樓的堂屋,暮染親自走到堂前軟榻上坐下。用手撈起一旁的茶盞,拿開茶蓋子,飲了一口。涼了的茶水,帶著一絲絲苦澀味灌入到暮染的口中,撩撥著暮染的神經。

見暮染皺了皺眉,團子忙忙上前,

“老大,可是茶水涼了,我讓人換一盞溫的來。”

“不用了。”搖手回絕了團子的提議,暮染同時搖了搖頭,

“別麻煩了,眼下天氣熱,涼了更好。”

即便暮染如是說,還做出一臉若無其事的神色,但團子跟在暮染身邊多年,早已看出暮染心中有事。仔細環顧下四周,確定沒有人後,團子才是湊到暮染跟前,道,

“老大,你這模樣彷彿心有不快了。可是今日的事情,讓你感覺到了危機感?”

“什麼亂七八糟的。”不是不懂團子話裡的打趣,只是暮染臉皮薄,不想承認罷了。

“就是那位明綃郡主呀。”不容暮染否認,團子索性把話,說的明白,

“今日的情形,老大你可是看的很清楚了。那位明綃郡主,恨不得貼到太子殿下身上去了……”

“噓,小心隔牆有耳。”見團子竟是將池墨的真實身份都給說了出來,暮染的神色一擰,出言制止了團子,

“若是讓旁人聽了去,少不得要惹出大麻煩來。”

“是是,是我太大意了。可是老大,照剛剛那情形來看,那位明綃郡主定然是對公子有情,錯不了。眼下這個節骨眼上,你還跟公子如此擺譜,回頭若是公子真被人勾搭跑了,你可別……”沒將話說明白,團子故意擠眉弄眼的,被暮染擺了一個高深莫測的表情。

暮染又不是瞎的,明綃對池墨的那意思,滿的都要溢位來,暮染自然瞧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可是,即便是知道,暮染也不能讓自己失了面子不是,所以,只能死要面子活受罪的硬撐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