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墨公子!你們在哪兒呢?“天矇矇亮的時候,一聲聲高呼在山谷中徜徉起來。

“公子,公子,你在哪兒呀?”是青木。

……

聲音傳入到山洞中的時候,本是在草垛上小憩的明綃,立馬彈起身子。直直往洞口奔去,

“本郡主在這兒,你們快些過來,本郡主在這兒呢。”

池墨跟在明綃身後,也走到洞口。

在明綃的高聲呼喊後,在山谷裡尋人的眾人循著聲音,找到山洞。遠遠看見明綃,眾人一窩湧了過來,將明綃團團圍住。為首的那人,正是明綃的兄長,臨沂候世子明誠。

走近後,明誠一把扯住明綃,上上下下,裡裡外外的打量一遍,

“怎麼回事,怎麼落的這副光景。讓哥哥好生瞧瞧,有沒有受傷!”

“哥哥放心,我沒事兒呢,沒事兒。”握住明誠的手,明綃擠開一個笑臉,投給明誠一個安心的眼神。

認真看過明綃,見她是真的沒事兒,明誠才算放心下來。也不理會與明綃一同被困的池墨,拉著明綃就走出去。在下人的攙扶下,明綃坐上在山谷裡等候的馬車。在馬車行駛之前,明綃偷偷的掀開車簾子的一角,往池墨的方向偷偷瞄過幾眼。

頎長的身影在陽光的細膩勾勒下,倒映在明綃眼中,越發的瀟灑俊逸。特別是那張謫若仙人的面容,竟是跟在素來有美男子之稱的明誠身旁,生生壓了明誠一籌。

看一眼,明綃的心宛如養了一隻脫兔般,幾乎要從心口跳了出來。匆忙間,只好放下車簾子,將雙頰羞的通紅。

同坐在馬車內的明月明玉,瞅著滿臉怪異的明綃,不禁轉過頭來瞪大眼眸,問,

“郡主,您怎麼了。可是哪兒不舒服?”

被明玉的聲音拉回神,明綃羞澀的搖了搖頭,

“沒事,本郡主一切安好。”

饒是明綃如是說,明玉跟明月仍是不放心,拉過明綃的手細細打量著她,一對柳眉更是皺的如同山丘,

“真是受罪,好端端的,怎生就遇上山洪。還得在那荒山野嶺的山谷裡過一晚,郡主吃了很多苦頭吧。待我們回到府裡,定然要叫廚子給郡主做一些好吃的。對,還要告訴侯爺,好好治治那些個奴才。也不知道他們是怎麼照顧郡主的,居然讓郡主受了這樣的苦。”

“好了,你別唸叨了。唸叨的本郡主腦袋都要發疼了,沒什麼大事兒。這事兒就別告訴父親了,對了,奶奶也不能說,仔細讓奶奶擔心。”沒等明月說完,明綃橫一眼,將明月的話截斷。

看明綃是真的煩了,明月與明玉不再多言。

在安靜中,馬車走了好一會兒,總算回到侯府。因是明綃的有意隱瞞,山中的事情,並沒有傳入到明洵的耳中。但是府裡的人明顯的感覺到,自從回來後,明綃對池墨,有了明顯的不同。

“明玉,今日廚房是不是整了梅子糕。你去廚房瞧瞧,拿一疊到墨公子處。就說,就說是本郡主的意思。”一日醒來,明綃坐在堂前軟榻上,吃著婢女剛剛呈上來的糕點,忽然開口。

聽完明綃的話,被點名的明玉一臉的茫然,驚訝的看著明綃,

“郡主,自從山中回來,您似乎對墨公子,很是不同。”

“有麼?”經過明玉一提點,明綃的心不由“咯噔”一跳,似乎漏掉半拍。半晌也未能找回原來的節奏,卻仍是故作鎮定,笑了笑,

“你們想多了。”

“真的是這樣麼。”也不知道有沒有信了明綃的話,明玉只是自己嘟囔一句,就走了出去。

等的明玉走後,明綃自己靜靜的坐在軟榻上,仔細尋思著明玉的話,臉頰又是一陣沸熱。

她也不知道為何,自從山中回來之後,腦海中時常浮現起那張謫若仙人的面容。池墨容貌確實出眾,可她明綃也不是那麼膚淺的人。也許是……不由自主的,明綃就想起了那夜,池墨對她的諸多照顧。

不僅將自己的外袍脫了給她當被子蓋,還自己到洞口外守著。

說是孤男寡女不宜共處一室,這樣對她的名聲不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