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好。”認出暮染就是當日宅子裡的那個女子,明誠連連說出三個“好”字,

“能夠將本世子耍的團團轉的,普天之下,也許就你一人了。當日你夥同那個大夫,利用麻風病騙過本世子,將這賤人救了下來。如今,你們還敢在繞雪城裡招搖過市,當真是膽大包天。”

“世子此言差矣,當日銀笛姑娘染上麻風,確有其事。但是麻風又不是無藥可醫的絕症,銀笛姑娘吉人天相,痊癒了也不是什麼奇事。再說了,當日世子殿下可是親手撕了銀笛姑娘的賣身契,還揚言,銀笛姑娘與臨沂候府再無幹系。怎麼,世子這是出爾反爾?”無懼明誠的怒氣,暮染有條不紊將事件慢慢敘來。

“少跟本世子耍嘴皮子,今日,你們都得死。”無心跟暮染多費唇舌,明誠是下了殺心。

“繞雪城雖然是你明家封地,但繞雪城裡頭,亦是有王法的。你們無緣無故的要燒我珠衣閣,還要殺我們,就不怕天下的悠悠之口麼?”並非不知道權勢的利害,暮染仍是要據理力爭。

強詞之下,明綃竟是有些被暮染鎮住。上前拉了拉明誠的衣袖,

“哥哥,若不……”

知道明綃想說什麼,但明誠仍在氣頭上,如何能忍。

“天下悠悠之口又如何,你得罪了我們臨沂候府的人,就得死。”撇開明綃的牽扯,明誠憤恨的開口。

“嘖嘖,世子好氣魄呀。若是侯爺見到世子今日氣勢,不知道是不是要好好嘉獎侯爺一番呢?”明誠落下的狠話,讓珠衣閣內瞬間落入詭異的靜諡當中。一道素白的身影從門口緩緩進來,清凜的聲音如破冰而出的清泉,緩解了堂上的靜諡。

待的來人走近,眾人才是看的清明,那翩翩如玉的公子,正是池墨。

“又是你。”明誠今日才與池墨起了沖突,自然能認出池墨,少不得臉上戾氣更甚。

“你來做什麼,本世子告訴你,今日你若是壞了本世子的事,本世子連你一起殺。”

“世子爺,侯爺有要事請您回府一趟。”沒等池墨張口回明誠的話,跟在池墨身後一起進來的明府管家明景,冷冷的瞥明誠一眼。藏起滿眼的失望,漠然開口。

明誠再怎麼囂張跋扈,卻也清楚,明景乃是明洵的人。他就是敢對池墨無禮,也不敢對明景無禮。心中自知,明景定然是池墨搬來,卻也不可奈何。只得跺了跺腳,放下狠話道,

“回頭,本世子再去收拾你們。”

話落,明誠帶著明綃,還有一眾下人,退出珠衣閣。

“池墨公子,還請與小的一同回府,將此事仔細與侯爺稟報。”目視著明誠及明綃離開,明景轉過身,給池墨屈了屈身。

就在剛才,池墨身旁的小廝火急火燎的跑到臨沂候處,說是明誠跟明綃兄妹兩要鬧出人命。臨沂候當即大怒,派明景親自過來一趟。眼下到底是什麼情形,明景看的也是不明白,便是將池墨一同請了回去。

雙手抱拳,池墨先給明景還了一禮,

“今日有勞明管家,還請明管家先行,池墨隨後就到。”

“好。”明景並不催促,自己先行出去。

等的明景一走,池墨才是走到暮染身旁,抬手摸了摸暮染的頭,笑道,

“好了,沒事了。別怕,我先走了,回頭再來尋你。”說完,池墨亦是抬步,走出暮染的視線。

從池墨出現再到離開,暮染的臉上一直是一派木若呆雞的模樣。

站在原地很久很久,銀笛再她耳邊接連喊了好幾聲,暮染一時未能回過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