憐惜株洲城內的百姓將士,池墨命大軍駐紮在杳水城內,並沒有強行發起進攻。

只是一等,就等到來年的開春。

沉寂了整整一個冬季的煙水河,又開始波濤洶湧,日夜咆哮。隔著呼嘯的煙水河,株洲城落入到池墨等人的眼中,彷彿是水霧勾勒出來的一幅山水墨畫。似在眼前,又遠在天邊。

接連幾個月的等待,讓將領們心裡,著實的憋悶。

“我說殿下,若是咱們不繼續打下株洲城,咱們在這兒耗著做什麼。還不如回月隱去呢,這煙水河,如何比得上咱們的瀾滄江好看。”城主府內的議事廳立,素來心直口快的圖雲按捺不住滿心的不滿,向池墨提出抗議。

“等,等一個契機。”面對著圖雲的不滿,池墨沒有惱,也沒有慌。一直看著山川模擬圖的眸光,微微縮了縮,曾在圖雲身上停留一瞬,很快就移開。漠然的吐出涼涼的一句。

圖雲不敢反駁池墨的話,只能站在原地,著急的胡亂撓起自己的頭發。

正在圖雲滿心煩躁時,潛入株洲打探訊息一月有餘的柳承珩,出現在議事廳的門口。瞧見柳承珩進來,池墨清冷的眼神,陡然一亮。不等柳承珩踱步入內,幾乎是親自迎了出去。

“柳公子回來了,城中情況如何?”

“參見太子殿下。”先是給池墨行下一禮,柳承珩才起身,將株洲城內探到的訊息,一五一十全部告訴池墨。

“株洲城內,如今一片狼藉。翁進月向朝廷上旨索要軍餉已經數月,但是朝廷一直沒有將軍餉發下。眼下株洲城內,守城的將士已經無糧可食,靠的乃是城中百姓周濟度日。”

“此事當真?”柳承珩帶來的訊息,對池墨等人而言,確實是一個好訊息。

“千真萬確。”生怕池墨不信,柳承珩信誓旦旦的保證著。

“想來也是那皇甫冥作繭自縛,如今戰事在即。他不勞心將士們的軍餉,居然還頒下聖旨,全世界煉化純金,要打造什麼佛像,幫他的皇後辟邪。兵書侍郎顧言見不得皇甫冥跟蓮兒如此糟蹋將士們跟百姓,在朝堂上指責皇甫冥還有蓮兒,沒想到,皇甫冥居然在朝堂上,將顧言殺了。”

“什麼?”此話一落,莫說是廳內的其他人,就連池墨,也是一臉的異色。

那皇甫冥莫不是瘋了麼,眼下這樣的時候,他居然不想著如何退敵,居然還殺害了一心為民的忠臣。

一時間,池墨忽然覺得跟這樣的人為敵,還真是辱沒了自己。對皇甫冥,越發的鄙視起來。

“殿下。”見池墨神情有些恍惚,柳承珩緩緩踱步到池墨跟前來,輕輕呼叫他一聲,

“顧言的死訊已經傳到株洲城內,眼下的株洲城,已經亂成一片。軍心已經亂了,若是我們能夠藉此機會,說不定,便能不費一兵一卒,輕易拿下株洲城。”

對柳承珩的話,池墨表示贊同。可池墨的心裡,還是有些顧慮,當下劍眉擰了擰,池墨道,

“可到底派誰去呢,上次柳公子已經去過一次。此番若再由你去,只怕會不妥當。”

面對池墨的遲疑,柳承珩正想上前說什麼,卻被一直沉默在一旁的神夜搶了先。大步一邁,神夜走到池墨跟前來,雙手抱拳,揖下一禮,神夜道,

“不如,就由微臣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