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柳家舊部的裡應外合,在池墨與神夜帶領下的月隱軍隊勢如破竹。一路打入日照境內,如入無人之境。

不過短短的半月光陰,竟然已經兵臨株洲城下。

要知道,株洲城坐落在日照的帝都外,乃是帝都的一座屏障。若是株洲一破,池墨等人拿下日照帝都,簡直不費吹灰之力。因為株洲一過,日照國的帝都炎都幾乎無險可守。

但是日照的地區,乃是由煙水河劃分,煙水以南便是江南一帶,而煙水以北便是江北。而株洲就落在煙水北岸,株洲後邊,便是帝都炎都。

藉著煙水的天然優勢,株洲素來便是日照最堅固的一座城池。此番池墨跟神夜帶兵前來,也確實在株洲城下,犯了難。因為株洲的守將翁進月乃是一員猛將,行軍布陣,尤為擅長。

神夜嘗試著攻了幾次城,皆是無功而返。

不得已下,大軍只能駐紮在煙水南岸的杳水城內。隔江望著株洲,眾人心裡皆是一番唏噓。

因是此緣故,杳水城的府衙裡,議事廳內徹夜燈火通明。

“株洲城就在煙水北岸,隔著煙水,我們若想拿下株洲必定得渡江。但是我們的將士都不擅長水仗,而翁進月壓根不會給我們上岸的機會。”站在山水模型圖前,池墨總結著前幾次進攻的經驗,風華絕代的面容上,浮閃著絲絲縷縷的哀思。

月隱的軍隊自入臨都之後,幾乎是所向披靡,長驅直入。眼下在株洲吃了虧,眼看著炎都就在跟前,人心難免有些急躁。

“嗯。株洲乃是炎都最後的屏障,所以在株洲城下,購置很多的烽臺及崗哨。而株洲城的城牆,亦是比旁的城池要高上許多。所以我們若想硬碰硬的拿下株洲城,只怕損傷得要翻倍。”對池墨的話表示贊同,一直在一旁沉默的神夜慢慢踱步出來,吐出幾句。

兩人話落之後,偌大的議事廳內頓時安靜的可以聽見針落的聲響。

過了有好一會兒,柳承珩才是緩緩的走出來,對池墨與神夜道,

“不如,讓我去試一試吧。雖說翁進月是武將,當初也是出自安國侯府的門下。我柳家素來與安國侯府不合,我父親與安國侯又是朝廷上的死對頭。但是好歹我們柳家與安國侯府落的同樣的命運,沒準我的話,還能勸一勸他。”

“如此,豈不是太為難柳公子了?”池墨曾在日照待過一些時日,自然知道柳浩跟安國侯政見不合。抿眉看向柳承珩,池墨的聲音裡帶著懷疑。

既然翁進月是安國侯府的門生,那柳承珩去勸,難免有些說不過去。

“殿下放心,在下會有分寸的。”好言謝著池墨的關心,柳承珩轉身朝著池墨做了個揖。

既然柳承珩如是說,池墨不好再繼續阻攔他,只能任由他去。

“既然如此,柳公子萬事小心,一切皆已安全為準。”

“好。”應過池墨的話後,柳承珩沒有多留,雙手抱拳還了一禮,踱步走出議事廳的大門。

在柳承珩走出議事廳的大門後,立馬有將領踱步上前來,向池墨提醒著,

“殿下,那柳公子畢竟是日照國的人。若是他……”

“噓。”沒讓那將領把話說完,池墨抬眉立刻給打斷。回眸瞥了那將領一眼,池墨的聲音帶著微微的指責,

“用人不疑,疑人不用。既然柳公子如此誠心相待我們月隱,我們也應該以誠相待。再說了,若是柳公子能勸降翁進月,對我們而言,只會是有利而無弊。即便柳公子再次回到日照,對我們而言,也沒有什麼損失不是。”

“是,是微臣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微臣知罪。”在池墨的一番話下,那將領自知失言,趕忙領罪。

池墨也沒有多加責怪,又是叮囑幾句後,便讓眾人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