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臣有負陛下所託,沒能守住株洲城,微臣該死。還請陛下降罪。”

“愛卿起來吧。”株洲城的訊息傳回時,皇甫冥的面色一片頹廢。整個人癱軟的坐在龍椅上,就連上前去虛扶濂安的力氣都沒有。頹然的看著濂安,皇甫冥倒是沒有責怪濂安的意思。

“池墨及神夜等人詭計多端,這不怪你,是日照國氣數已盡。”

“陛下,那池墨著實的詭異多端,居然與暮染親自做餌,潛入株洲城吸引住微臣的全部目光。在微臣將大軍調來擒住兩人時,他們卻是兵分三路,同時向微臣的暗哨下手,又是趁夜攻城。說來也是微臣太過愚蠢,才會著了他們的道。陛下,微臣……”想到昨日夜裡,發生的種種,濂安就恨的咬牙切齒,後悔莫及。

後悔自己,不該著了池墨及暮染的道。

“好了,國師也不必太過自責,折騰這麼些日子,國師興許也累了。國師先回府去,好好的休息吧。”株洲城一陷落,炎都就好比一座空城,落在池墨的眼裡。皇甫冥知道,無論自己做什麼,都已經無力迴天。

索性,他什麼也不做,黯然等待池墨等人的到來。

看出皇甫冥的殆色,濂安也不再多言,起身離開禦書房,回到國師府。

如今的情勢,日照國時不能呆了,回到府裡的濂安,悄然準備起離開的事宜。與此同時,昭陽殿那頭來了人,是琳琅。奉白蓮的命令,琳琅前來請示濂安,她們該何時離開。

在濂安的計劃裡,原本就沒有帶白蓮離開這一項。但濂安,還是應付著琳琅,道,

“你讓你家主子耐心的等著,細心與皇甫冥及池墨周全。眼下這情勢,離開不容易。即便她與池墨及暮染有過節,但她一介女流,池墨等人會留她性命的。讓她耐心的等著,我自會妥善安排。”

“是,那奴婢這回去複命。”在濂安跟前順從的福了福禮,琳琅領下話後,才是離開國師府,回到宮裡複命。

在琳琅走後,濂安沉醉在幽幽燭火裡的眸光,陡然半眯起來。錯落著隱隱約約的晦暗,白蓮他是不可能帶走的,因為白蓮對他而言,只是一枚棄子。何況,她如此的身份,若是將她帶走,只會帶來無窮無盡的麻煩。

濂安自然不會自討麻煩。

但是。不知為何,濂安不由自主的,又想起那日,在株洲城的城主府內,見到的暮染。

那個女子舉手投足間,散發的氣度還有清高,看入濂安的眼瞳裡,竟是在腦子裡生出前所未有的熟悉來。皺起眉頭,濂安喃喃起暮染的名字,

“暮染,暮染。”極力的在腦海裡頭搜尋著,終於有一張面容,跟暮染的面容重合。

卻是在想起之後,濂安的臉上,浮起一縷駭色。

“難道是……”不敢說出口,濂安素來波瀾不驚的面容,彷彿破開一道口子,那是對過往的窺探。

“怎麼可能,怎麼可能。”一陣驚嚇後,濂安茫然失措的跌坐在椅子上。

“公子,城中情況有變,容屬下詳稟。”在濂安的驚慌失措裡,門外一道男音響起。正是濂安最為信任的護衛,錦年。

“進來。”平穩下情緒,濂安讓錦年進來。

入內後,錦年沒有過多的廢話,將探來的情況如實彙稟,

“啟稟公子,炎都上下如今已經被日照國的皇帝下令戒嚴,所有人皆是不許出城。”

“戒嚴?”聽到皇甫冥在這個時候戒嚴,濂安似乎想到什麼,抿唇冷冷一笑,

“沒想到,皇甫冥還是如此的心思,這是想讓全城的人,陪著他一起死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