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末的時節,百花漸漸凋零。嬌弱的花瓣被春風臨蓐後,哀婉的跌落到塵土中。化作春紅,呵護來年的春暖花開。

辰時已經過去許久,太陽高高的掛在天幕上,銀白色的陽光從天上鋪洩下來,投在天青色宮磚上。倒映出人荒馬亂的嘈雜,皇宮內院,不是傳出呼喊聲。來來往往,皆是宮女太監們,跑路的身影。

“快跑呀,月隱的大軍已經進城了。”

“快跑快跑。”

……

皇甫冥坐在乾坤殿的龍椅上,平日裡,乾坤殿乃是皇甫冥上朝的地方。但今日這個時候,金碧輝煌的乾坤殿裡,唯剩下皇甫冥一人。天氣甚好,兩側的紗窗皆是敞開著,光線投射到金色地磚上。磚面上雕刻的金龍,栩栩如生。

潑天富貴般的氣勢仍然在,但皇甫冥知道,他們皇甫家的天下,要完了。

“陛下,月隱的大軍很快便是入宮了,陛下,逃吧。”王恩身上的衣裝有些淩亂,但站在皇甫冥跟前,他面上仍是恭謹而維諾。絲毫不見對皇甫冥這個即將亡國的君主,的怠慢。

在王恩的聲音裡,皇甫冥慢慢轉回過頭,看著王恩,

“你怎麼還在,月隱人就要入宮了,也許從今日之後,世間就再無日照這個國度。王恩,他們都走了,你為何還不在。”看到王恩,皇甫冥覺得很是奇怪。宮裡的宮人們七七八八的,全都逃了,皇甫冥以為王恩早走了。沒想到,他居然還在。

“陛下。”目光深攏的看著皇甫冥,王恩臉上,極盡哀切。

“王恩的性命乃是先帝給的,無論發生任何事情,王恩效忠的只有先帝,只有陛下。”

“呵呵,沒想到到頭來,最忠心的人,反而是你。”聽完王恩的話後,說不感動那是騙人的。看著王恩的面容,皇甫冥的心裡說不出來的滋味。到底是什麼也沒說,只是揮了揮衣袖。

沒等王恩繼續進言,池墨帶著神夜等人,已經逼入到乾坤殿內。

“你們,你們想幹什麼,亂臣賊子,亂臣賊子。”看著池墨等人入內來,王恩蒼老許多的面上,布滿恐慌。卻是強行振作起勇氣,攔住池墨等人。

沒有為難王恩,池墨只是笑了笑,

“王公公別慌,我們並不想取你家主子的性命。不過王公公這句亂臣賊子說的可不對,因為我們本就不是你日照國的臣子。再說了,若不是你們日照招惹我們,又何至於落的如此下場。”

“你,你……”被池墨堵的啞口無言,王恩一張老臉,憋的通紅。

皇甫冥實在看不過眼,抬了抬手,將王恩退出去,

“王恩,你且出去吧。此處,不用你伺候。”

“可是陛下,他們……”擔心皇甫冥的安危,王恩擰了擰眉頭,似乎有所不願。卻是見的皇甫冥低頭,笑的尤為苦澀。

“他們若是想殺朕,你留在這兒又有何用。眼下整個日照都在月隱的手中,朕不過是茍延殘喘著一條命罷了。下去吧,該幹什麼就幹什麼去。太子殿下竟然親自前來,想必是有事兒要與朕說。”

“是。”既然皇甫冥都如是說,王恩不好再固執,領命退了下去。

等的王恩走後,皇甫冥才是抬頭,看著池墨,

“太子殿下想要如何處置我,這個亡國之君。”最後四個字,皇甫冥咬的非常重,像在提醒著自己,又像是在嘲諷。

池墨沒有任何的神色,反而是暮染從池墨身後走了出來,似笑非笑的看著皇甫冥,反問,

“那陛下想我們如何處置您呢?”

“呵呵,太子妃娘娘真愛說笑。”勾唇酸楚一笑,皇甫冥的生意很是低沉。頓默一會兒,甫又抬起眼眸,不是看著池墨,而是看著暮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