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讓眾人一洗多日的壓力及低迷。

就在眾人一心欣賞著歌舞的時候,一系白綾從屋頂的高空直直拋下,如若一座練橋。一道清靈而輕盈的身影,踩在白綾上,從屋頂落入牆內。不偏不倚,正站在舞姬跳舞的高臺上。

面對這個突如其來的闖入者,本在跳舞的舞姬們慌亂手腳,紛紛退到一旁。

絲竹聲,也停了下來。

席間的眾人也紛紛瞪大眸子,看著這個不速之客。

“端木城主,別來無恙呀。”待的站在高臺上的人轉過身子,眾人才看的清明,居然是一女子。她穿著月牙色的白衣,衣袂飄飄,夜色之中一張容顏如同綻開在墨色裡的白色曇花。說不上傾國傾城,卻也是美麗無雙。

反而是坐在池墨下首位置的端木齊,一看清女子的周圍,身子如同被雷電擊中一般,僵直的愣在座位上。

“你是何人,為何私闖瀾滄城主府?”將領之中屬圖雲性子最急,不等端木齊有所反應,他已先對著女子逼問出口。

女子沒有理會圖雲,仍舊直直的盯著端木齊,櫻色的薄唇微微一啟,再開口,

“怎麼,端木城主如此健忘。難不成,連奴家都給忘記了。要知道當初,奴家可是……”

“夠了。”不讓女子將話說完,端木齊一下子站起來,厲聲將女子的話喝斷。

並沒有因為端木齊的嚴厲而露出驚慌之色,女子反而在唇角勾起一縷淺淺的不屑及嘲諷,輕蔑的瞥端木齊一眼,優雅的從衣袖間掏出一座紫檀木錦盒。輕輕一拋,拋入到端木齊跟前。端木齊抬手一接,順利接住。

女子的聲音,隨之又來,

“為了祝賀瀾滄城今日大捷,鄙家主子清顏郡主特意命奴婢給城主送來一禮物,還望城主笑納。”

“多謝郡主!”由暮染的方向看來,可以看的清清楚楚,端木齊拿著木盒的手,明明在發抖。

“你是什麼東西,來人,把她給我拿下。”場面瞬間靜諡,端木瑤猛然起身,沖著臺上的女子,厲聲喝道。立馬有城主府的侍衛從四下沖出,將高臺團團圍住。

女子仍然沒有慌忙,含笑看向端木齊。卻見的端木齊眼眸一斂,似若若無的嘆下一口氣,

“放她走。”

“不許放,把她拿下。”不理會端木齊的命令,端木瑤繼續喝道。

高臺周圍的侍衛好生為難,正不知該如何處理時,端木齊的聲音再次喝來,

“沒聽到我的話麼,放她走。”

在端木齊的厲喝之下,侍衛們不敢造次,紛紛退下。

臺上的女子,沒有過多的停留,拋開剛剛收在手上的白綾,又踩上去,消失在屋頂。

“因微臣的私事,擾了殿下的興致,微臣該死。”從座位上出來,端木齊走到池墨跟前,躬身跟池墨請著罪。

並不以為然,池墨抬了抬衣袖,讓端木齊起身,

“無妨無妨,端木城主不必多禮,快快請起。”

“謝殿下。”端木齊這才敢起來,回到座位上。

聽的池墨道,歌舞繼續,絲竹悅耳之聲,才又是響起來。

出了這樣的事情,若說暮染還能若無其事的看歌舞,那是不可能的。藉著歌舞的空檔,暮染偷偷的將目光往端木齊處瞟了瞟,正瞧見端木齊將方才女子送過來的紫檀木錦盒開啟。

裡頭竟然也不是什麼貴重的稀罕物,而是一尊陶瓷捏成的泥人。暗沉的顏色,顯得時間有些久遠,有的地方,油在表面的泥軸儼然脫落。而端木齊卻是如同拿著什麼寶貝一樣,輕輕撫摸著泥人的表面,一臉的沉重。

席間燭火盈盈,暮染彷彿在瞬間生出一絲錯覺,看見兩行淚光,從端木齊臉上,緩緩劃過。

心中不夠“咯噔”一跳,那清顏郡主,與端木齊之間,到底是何淵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