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墨緩緩的從旁踱步出來,道,

“好了,沒有那麼多這啊那的,走吧。”一句話落下,讓青木的反抗顯得蒼白而無力。最終,也只能抬起腳步,匆匆跟上。

入了京城後,池墨跟暮染徑直去了京中最負盛名的茶樓臨仙樓。

坐在一樓的大廳裡,池墨跟暮染挑了一個不起眼的角落坐下。任憑著四面八方的流言蜚語,竄入耳膜中來。一字一句,皆是談論宮中境況的。

“哎,也真不知道陛下是如何想的,那妖後不過是宮女出身,能登上後位已是恩賜。如今,為那妖後,陛下居然還將柳貴妃貶黜為嬪。還與柳丞相起了爭執,據說,柳丞相今日已經託病不上朝了。”

“可不是麼,據說為了那妖後,陛下還在大肆追捕月隱國的皇子及皇子妃。上次經妖後挑唆,咱們進犯月隱,接過吃了大虧。如今這情形,是又想來一次。”

“哎,這戰亂若起,苦的還不是咱們老百姓。最可恨就是那妖後,不僅不輔佐陛下,還勸陛下與他國起事端,真真是不能原諒。”

……

大家你一句我一句的,暢聊的可謂是群情高漲。

暮染在一旁嗑著瓜子,聽著眾人對蓮兒的謾罵,心裡不禁有些不齒。

“這柳浩也著實的厲害,他女兒被貶了,他自己稱病不上朝。卻又故意在市井散步流言,看來這日照國裡頭,沒一盞省油的燈。”

“如此,不正如你所好麼。”池墨闖蕩江湖數年,這些個小手段,池墨還是能看的清清楚楚的。只是聽完暮染的話後,嘴角暈開寵溺的笑,眉目柔和的看著暮染。

被池墨說中心思,暮染也不惱,反而得意洋洋的端起身前的杯盞,小呷一口,

“我如此,也是為了你呀。日照國越亂,對月隱不就越發沒有威脅麼。”

“言之有理。”不反駁暮染的話,池墨亦是抬起跟前的杯盞,朝著暮染舉了舉,像是敬暮染一杯。

市井流言無非是有人故意引導,全是對蓮兒的指責。暮染聽的多了,也覺得沒趣,歪著腦袋想了想,竟生出別的心思。抬眸起來看著池墨,那湧動在黑眸裡的光亮,閃爍的耀眼,

“池墨,你說咱們若是在京中開一家茶樓,是不是就等於在這裡,安了一雙眼睛?”

“嗯哼,還真是那麼一回事。”點了點頭,池墨輕輕一哼,贊同暮染所言。

得到池墨的贊賞,暮染越發來了興致,索性起身,坐到池墨身旁去,

“對呀,你看,這間臨仙樓乃是日照國的京都最負盛名的茶樓。這每天都是客似雲來,座無虛席的,不知道賺了多少銀子。所以,不如咱們也開一家,如此一來,就等於日照國的心髒裝了一顆釘子。賺著他們的錢,又能監視他們,何樂而不為。”

“老大。”沒等池墨給出回應,團子已從狼吞虎嚥中抬起頭,一臉壞笑的看向暮染,

“老大,其實我覺得開茶樓還不如開青樓。若是開一家青樓,那些達官貴人名流商賈,來來往往。風月場所,肆意銷魂的時候,得來的訊息豈不是更多,更有利?”

“噗。”團子的話沒說完,一旁正喝水的青木一口水咽不下去,全部噴出來。喘不過氣,不停的在一旁咳嗽起來,

“咳咳咳咳!”

看著青木憋紅臉的模樣,團子鄙夷的笑出聲音,

“我不就說開青樓麼,瞧瞧你的出息,激動成這模樣。”

“你,你,你……”方才青木的紅臉是被水憋的,可如今,便是被團子氣的。自然不甘願在團子跟前下了面子,青木與團子辯論起來,

“你看看你,一個未出閣的姑娘家,張口閉口青樓青樓的,日後誰娶了你,當真是倒八輩子血黴。”

“是麼,那老孃就嫁給你了,看你到底有多倒黴?”絲毫不落後,團子立即反唇相譏。

話甫落口,方覺自己說的不對,正想改口,卻見暮染幾人已然一臉深沉的看著自己。

滿面的意味深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