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墨,我有一些緊要的事情,要與你說。”鼓著勇氣,暮染終歸還是打算,將那件事情如實的告訴池墨。

從暮染的神色中,池墨看出一些端倪,抬手示意暮染等一等。自己先起身,走到門口,將房門合上。而後才是回到暮染跟前,溫柔對暮染道,

“好了,有什麼話,你說吧。”

“嗯。”點點頭,暮染將那樁將她心神糾纏的混亂的事情,娓娓道出口,

“池墨,其實這塊玉佩並不是我撿來的,而是我從一個人的身上扯下來的。兩年前,安國侯為了成全我跟慕容夜,給我與慕容夜都下了藥。但是慕容夜不願意屈服,將身中媚藥的我,扔到城外。我醒來的時候,正在,正在……”說到這兒,暮染的臉色有些刷白。深深吸了口氣,到底還是說了出來,

“正在被人輕薄。早在那夜,我的清白已經沒有了,但是當時天色太黑,我看不清那人的臉。不過,掙紮的時候,我從他身上扯下了一個東西,就是這塊玉佩。”

“什麼!”聽著暮染將屈辱的往事一字一句的說清楚,池墨的面色,逐漸變的陰沉。

好似有什麼東西,在腦海中滾動著,叫囂著。那驚掠過的畫面,帶著破除封印的決絕,還有虧欠。

兩年前,他初到日照國,為了尋一味藥材去了日照國的回春谷。不料,被回春谷的大小姐給敲上,谷主有意與他結親,被他拒絕。不曾想,那大小姐會如此卑劣,膽敢在他的飯食下了春藥。他極力用內力壓制著,逃出了回春谷。

在日照國的京都城外,那一個伸手不見五指的草屋裡頭,他……

此事是他最不願意提起的不堪。那時,藥性解除他離開清理自己身上的狼狽,待的白日回來,發現那姑娘已經不在。本想著,如此也好,無需虧欠。倒是沒有想到,那人會是暮染。

見池墨一直沉默不言,暮染以為他內心介意。頓了頓,暮染眸底閃爍一縷痛色,幾番隱忍才是開口,

“池墨,我不想騙你。事已至此,如今後悔還來得及。我不想多說什麼,若是你想解除婚約的話,我不會糾纏。到底你這樣的身份,配我,著實的可惜了。你放心,我會離開月隱的。”

盡管暮染是從二十一世紀穿越過來的靈魂,這樣的事情,看的很淡。但暮染知道,池墨畢竟是這個時代的人。根深蒂固的觀念,讓他會難以接受。所以暮染,不會去責怪他。

“小染。”但暮染不知道,池墨的心裡,想的並非她心中所想。他只是不知道,該怎麼開口去跟暮染解釋,當年奪去她清白的人,竟然是他。

“你不用虧欠,我明白的。”面向池墨,擠出一個艱難的笑容,暮染站起身。還沒抬步,手腕就被池墨拉住,醇厚的聲音,從身後緩緩而來。他說,

“小染,如果我說,那枚玉佩的主人,其實是我。你會如何?”

“你說什麼?”池墨此話一出,輪到暮染滿臉的茫然。回頭驚詫的看著池墨,暮染一臉的難以置信,

“什麼是你,怎麼會是你呢。”

“我。”站起身,池墨拉緊暮染的手,壓根兒不敢放開,迎著暮染面上變幻的神情,池墨還是啟開唇,

“那枚玉佩的主人是我,而當年那個奪去你的清白的人,也是我。小染對不起,我不知道是你。當初,我被回春谷的人設計陷害,中了春藥。返回日照國京城的時候,在城外毒發。於是,便遇上了你。後來我有回去找你,但是你不在了。小染。”

“別說了。”暮染自己也不知道,聽到這樣的訊息,她該是什麼樣的心情。煩躁的怒喝池墨一聲,暮染呆呆的坐回到椅子上。

“小染。”暮染越是如此,池墨就更加的不敢放手,

“對不起,我知道我的解釋並不足以讓你原諒我。但是小染,我是真的不願意失去你。所以,不要離開我。”

“池墨,別說了。你先回去吧,我想冷靜冷靜。”沒有去看池墨,暮染偏著頭,冷冷的吐出一句。

自知眼下不能逼暮染太緊,池墨也不再說什麼,點了點頭後,抬步邁出殿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