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國侯府跟皇宮離的算不得遠,沿著平坦寬敞的朱雀大街,一路走到底。再拐入玄武大街,一路走到頭,便能看見氣勢磅礴的東華門。

馬車停下來的時候,居安的聲音也一併傳進來,

“王爺,暮染姑娘,到了。”

“好。”應居安一句,皇甫延扶起暮染,從馬車上下來。

宮門口的守衛自然是識的皇甫延的,二話不說,立馬給皇甫延放了行。

帶著暮染一路暢通無阻的直走,皇甫延帶著暮染,來到洪武殿前。正想入內,抬目卻是瞥見,那明黃的天子儀仗正停在洪武殿的門口。候在儀仗兩側的宮人內監們見著皇甫延過來,紛紛彎身,跪在地上請安,

“見過王爺。”

“起來吧。”淡漠的回應一聲,皇甫延的心陡然沉落到海底。還是強行撐著,帶暮染一路往正殿而去。

果不其然,一入殿內,確實看見皇甫冥的身影,赫然坐在殿中主位上。還不等皇甫延及暮染靠近,皇甫冥親自從榻上下來,走到皇甫延及暮染跟前。

不等皇甫冥開口,皇甫延先行拜身在地,

“臣弟參見皇兄,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暮染跟在皇甫延身後,左看看右看看,卻是沒有跪下拜禮的意思。跟在皇甫冥身旁的王恩見狀,忍不住大喝一聲,

“大膽,陛下禦前,居然不行禮。”

王恩的聲音太大,唬的暮染嚇了一跳,一下子躲到皇甫延身上,蹲下身子,

“不要打我,不要打我。”

“皇兄恕罪。”王恩的聲音剛剛落下,還不等皇甫冥的處置說出口,皇甫延先是給暮染求情,

“暮染自從生病後,神志一直不清明,還望皇兄饒恕了她的不敬之罪。”

“你先起來。”對於皇甫延這個弟弟,皇甫冥是真心疼愛的。沒有去理會暮染還有王恩,皇甫冥先屈身,將皇甫延扶了起來。

皇甫延卻是不放心,起身之後,皺起眉頭看向皇甫冥,

“皇兄,暮染已然這般,還請皇兄赦免了她的禮數。”

“阿延。”凝起眸光,皇甫冥定定的凝視著皇甫延。將皇甫延此刻的深情一一收到眼底。心裡的不安,宛如升騰起來的濃霧,將皇甫冥的心湖籠罩的一片氤氳。

如此看來,皇甫延對暮染是動了真心了。

想到這兒,皇甫冥的臉色難免變的陰沉。

“皇兄。”看出皇甫冥的神色,皇甫延上前一步,擋在暮染跟前。

看著皇甫延的動作,皇甫冥微微愣了愣,面上的冷色,還是化開,苦澀一笑,

“阿延,你這是做什麼。放心,她既然是站在你心尖上的人,朕自然不會為難她的。只是,聽說,她神志不清,有如三歲孩童?”

“回皇兄,嗯。”皇甫冥的話,戳中了皇甫延心中痛處,低著眉,皇甫延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