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第一縷陽光拂開夜幕,黑暗如同被日光碟機逐的迷霧,一下子消失的無影無蹤。

天地間豁然開朗,天就亮了。

池墨收拾妥當,拉開房門。猛然瞧見,暮染屈著身子坐在門口的石階上。稀薄的陽光從天邊緩緩的落下,濺了她一身。那一襲綠衣被完美的勾顯在廊外的冰天雪地間,除了那一身綠,池墨彷彿什麼也看不見。

“暮染,你怎麼來了?”偶爾拂來一陣冷風,見縫插針,從池墨的衣領灌入。感覺到冷意後,池墨上前將暮染拉了起來,

“這麼冷,你怎麼坐地上。”

起了身,暮染低著頭在池墨跟前,像極了一個害羞的孩子,

“我,我在等你。”

“等我?”心底猛然竄起一絲歡喜,池墨的聲音不由有所提高。發覺到自己的失態後,又是壓下,問,

“怎麼了,發生什麼事情了麼?”

“沒有沒有,沒發生什麼事情。是這樣的,這幾日你不是一直在給侯爺看病麼,我想問下侯爺的情況。侯爺,還好吧?”安國侯到底是暮染的救命恩人,看著安國侯的身子一日不如一日,暮染心裡的擔心絲毫不少於安國侯的親生兒子慕容夜。

原來是為了安國侯的事情,聽暮染把話說完,池墨心頭不免有些失落。但還是如實回答了暮染,

“沒什麼大事,就是受了寒而已,調養幾日便好。人嘛,年紀大了,難免有些這這那那的,你也不用太擔心了。”

“好,那我就放心了,池墨,謝謝你。還請你無論如何,一定要治好侯爺。”池墨的回答,讓暮染鬆下一口氣,又想起什麼,暮染與池墨道。

就著暮染的話,池墨點點頭,卻是有些不解,抬眸看著暮染,

“你既然這麼放心不下安國侯,為什麼不自己去看他呢。還有,平日裡我給安國侯施診的時候,慕容夜都在一旁,就是從來沒有見過你,為什麼?”

“我,我。”池墨的問話,讓暮染答的有些為難,想了想後,暮染才道,

“世子爺素來不喜歡我,所以,我不好老是出現在世子爺跟前。再說了,侯爺此番好不容易才從鬼門關搶回一條命,若是我跟世子同時出現在侯爺跟前,他們父子兩又得大吵一通。若是侯爺再因我的事情,病倒了,我就太過意不去了。”

把話說完,暮染又頓了一頓,

“世子是個孝順的兒子,所以他一定會時常守在侯爺身旁。我還是不過去了,省的引起不必要的麻煩。再說了,不是有你麼,我問你也一樣。”

“原來如此。”讓暮染把話說完,池墨恍然大悟。

心裡,隱隱為暮染感到心疼。

並非不知道暮染在安國侯府過的是什麼樣的日子,就是因為知道,所以池墨心裡才更加的不是滋味。慕容夜根本不將暮染當一回事,而安國侯所做的一切,不過是為裡利用暮染罷了。

曾經,池墨也想提醒暮染一二。

而後想了想,還是作罷。

“行吧。說起來,我也在這安國侯府呆了些日子,不如,你帶我到處走走?”兩個人總不能在門口幹站著,讓旁人看來,只怕又得多生事端。池墨索性提醒,讓暮染帶自己到處走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