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如既往的一襲白衣,逆在門口的天光裡,彷彿跟門外的飛雪融成一體。

狹長的鳳眼浮過一縷淺若未聞的深意,池墨緩緩徒步,來到慕容夜跟前。雙手抱了一拳,給慕容夜揖了一禮,

“見過世子爺。”

“神醫不必多禮,快快請起。”這並不是池墨第一次來到安國侯,所以,慕容夜是認識池墨的。

當初安國侯發病的時候,也是被池墨治好的。雖然說,慕容夜跟池墨之間有點過節,可慕容夜也不至於因為私人恩怨,就耽誤了安國侯的治療。即便心裡對池墨再多不滿,慕容夜也只能按捺住,對池墨做出禮貌的姿態,

“家父身子不爽,眾位大夫跟他太醫,皆是無能為力。不知道神醫,可是真的能夠治好家父的隱疾?”

“世子爺請放心,在下既然說能治,那就一定能治。”起身朝著慕容夜頷了頷首,池墨回答的一本正經。

面容上的自信篤定,一下子就蠱惑了眾人,信了他的話。

“如此,那家父就有勞神醫了。”本來在那些太醫大夫處,慕容夜都失去了希望。好不容易池墨說他可以治,慕容夜懸著的心,才算緩了緩。當下立馬命令劉伯,將一屋子的大夫跟太醫送走。又是叫來順才,安排池墨在安國侯府住下。

安排好一切後,慕容夜才是對著池墨道,

“家父的隱疾,就有勞神醫了。為避免舟車勞頓,還請神醫治病期間,就住在安國侯府了。”自然,慕容夜心裡想的,也不是他口中說的那般。他是擔心,池墨萬一治不好安國侯,跑了。若是池墨住入侯府,那池墨的行蹤,就在他掌控之中,也好讓他放心。

慕容夜的這些個小心思,池墨豈會猜不到,並不揭穿他,只是淡然點頭,

“如此,就打擾了。”說完,不再理會慕容夜,而是踱步往安國侯的榻前走去。

安國侯已經病了多日,藥也用了不少。偌大的寢室裡,燻著濃濃的藥味,即便是上好的薰香,也壓不住清苦的藥味。

在安國侯的榻前坐下身子,池墨拉開安國侯腕上的衣袖,診了下脈。

看出池墨的動作,慕容夜就站在池墨身後,不敢輕易打擾,安靜的看著池墨的舉動。

診斷出安國侯的症結所在後,池墨緩緩起身,踱步到書案前。拿起擱置在案上的狼毫,在白色紙張上奮筆如書,寫下一貼方子,交給一側的劉伯,

“拿起抓藥,記得,三碗水熬成一碗水。一日三次。”

“是。”接過池墨手中的藥方,劉伯忙忙退出去命人抓藥。

而池墨再次回到書案前,又寫下什麼,交給慕容夜,叮囑道,

“這些乃是藥引子,還請世子爺無論如何都要弄來。如若不然,侯爺的隱疾很難根治。”

“好,我立刻去弄。”事關安國侯的性命,慕容夜眼就是不信池墨,也得信。看過一眼池墨給的藥引子後,慕容夜也退了出去。

忽然間,偌大的房間裡,就剩下池墨以及昏迷不醒的安國侯。

邁步走到安國侯床榻前,池墨從隨身攜帶的包裹裡,拿出了銀針。點亮一旁的燭火,池墨先是將銀針往火焰上烤了幾烤,才是解開安國侯的衣裳,往安國侯的穴道上紮針。

忙活完一切後,天色已經暗了下來。

收拾好東西,池墨走出房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