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會強迫你做什麼選擇,我只是在闡述我的立場。”單四道:“如果你心意已決,那不妨做地幹脆些,現在便將我殺了。然後戒嚴晉州城,立即聯絡其他兵將,共襄魏王,或許還有一線生機。

你若再左右搖擺不定,不但晉王那裡,會視你為仇敵,只怕魏王也會經不起人挑撥,疑心於你!”

說完,單四閉上眼睛,“我若死了,三娘也必不能活。我沒其他奢想,只希望二哥他日事成,設法將我與三娘,還有我們的孩兒一起合葬,也好讓我們一家團聚。”

“三娘有孕了?”單二有些詫異。

自單四與傅皎成婚後,傅皎便一直沒有動靜。為此事,他們的母親十分著急,請了不少醫師看過。也曾動意,給單四房裡添兩個婢妾,但都被單四給拒絕了。

單四睜開眼,“你以為我在騙你嗎?我也是臨出發前,才得知的。如果可以,我真不想攪進這灘渾水裡。但以我們的身份,以你現在的舉動,我與三娘想逃也逃不開。”

單二有些羞愧,單四的話沒錯。如果不是他接納了魏王,單四與傅三娘完全可以有別的選擇,甚至離開洛陽。

單二長嘆一聲,“罷了罷了。這些時日,我看魏王也不是成大事的人。晉王既然已經得人心,我何必再吃力不討好地輔佐魏王,傷人傷己呢?”

說著,單二拍了拍單四的肩,“你且再等兩日,我做好萬全的準備再通知你。也不叫你為難,魏王的事定了以後,我便隨你入洛向新皇請罪。真要怪罪,也只責我一人或一家就夠了。”

單四道:“二哥不必說這樣的話,我們都是親兄弟,如果真有什麼事,我們自然是一起承擔。”

兄弟倆總算和睦一心。

沒幾日,單二便陪著魏王出城去聯絡他地將領,但才走出沒幾裡路,魏王便突發急症,不治而亡。

訊息傳回洛陽,唐池當著朝臣的面痛哭不已。

而此時,也到了為為唐煥設奠之時,唐池便服喪服,在百官的懇請下,於唐煥的靈柩前繼承了皇位。

眾臣為唐煥定下諡號莊宗,成國也翻開了新的篇章。

安福宮裡,一切如往日一般。但很快,隨著新皇唐池的到來而變得喧騰起來。

姚太妃早已在正殿安座,穿戴一新。

言真立在姚太妃身側,看著遠遠而來的一行人,有些感嘆,“太妃總算,苦盡甘來了。”

姚太妃微笑,“是苦,是甘,尚未可知。”

說著,姚太妃扶著言真的手起身,迎了幾步,向唐池行禮,“老身,恭賀新皇。失禮之處,還請見諒。”

唐池連忙低身扶起姚太妃,“皇太後言重,不孝兒池惶恐萬分。”

言真的心頭大石落下,唐池一聲皇太後,總算定了太妃的名份。

唐池與姚太後寒暄了幾句,各自坐下。

“這段時日,宮中之諸事暫由我主理。”姚太後開口道:“但我身子老邁,實不堪重負。陛下既已承位,這後宮也得熱鬧起來。莊宗妃嬪,當另置去處,以迎新妃。”

唐池應聲,“太後所言極是,只是朱氏、王氏上不得臺面,宮中之事還需由太後把關。莊宗遺嬪之事,也望太後定奪。再有,大成幾經波折,國庫未盈,民心不安。孩兒有意削減宮中人事支費,不知太後覺得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