韋昆死後,他的隨軍親信與兒子也未能倖免,一一被誅。

當訊息傳回洛陽的時候,唐煥也只是微嘆兩聲,也沒有為韋昆正名,畢竟,他也無法確定韋昆是否真有反意。

但這件事沒完,韋昆既是謀反,他的親族也跟著被誅。

更讓人意外的是,連睦王也沒能倖免。

睦王妃雖為韋昆親女,但睦王卻是唐煥異母弟。到底睦王是因為身為韋昆女婿,還是本就令唐煥忌憚而得此下場,沒人知道。

睦王府內一片喧嘩哀呼,正堂內,睦王擁著泣聲不斷的睦王妃,“太妃為你求了情,你一定要好好活下去。為了自己也好,為了我們……這僅剩的子嗣也好。”

已顯孕肚的睦王妃泣不成聲,不停地搖頭,“大王若去了,妾再活在世上,還有何意義?況且大王落到今天這個地步,全因妾父而起,妾還有何顏面茍活於世?”

“莫哭了,孩兒他聽到了不好。”睦王眼見宮中使官進屋,最後在睦王妃面上落下一吻,“好好活著。”

說完,睦王示意身邊侍奴將睦王妃帶離。

睦王妃不由拼命掙紮起來,“大王……大王不要拋下妾……大王……”

悽厲的聲音響徹睦王府上空。

青葵靜立在府中,一直看著睦王府的方向。

良久,乙清的聲音在身後響起,“睦王與其子嗣已被賜死,睦王妃受不住打擊,當場暈厥,已被太妃的人安置在別院。”

青葵輕嘆,“知道了。”

乙清默了默,道:“若是睦王妃誕下男嗣,只怕陛下還是不會放過他們母子。”

青葵抬頭看了看陰沉的上空,“誰知道呢?到那時,陛下又是如何景況,誰能說地準?”

安福宮內,洪照英向姚太妃拜過禮,一副恭敬不已的模樣。

姚太妃含笑,“還未恭喜洪公位升樞密使,不想洪公倒先來我這裡拜禮,真是慚愧。”

洪照英趕緊揖禮,“太妃此話令小人惶恐。若非多得太妃……身邊的言真姑姑指點,小人今日只怕已死無葬身之地。此恩此德,小人沒齒難忘。”

洪照英能有今日的地位,也不是個無腦之人。言真所出的主意,自然是依著太妃的意思。

姚太妃不置可否,“洪公請坐。”

“謝太妃。”洪照英在一旁坐下,眼見言真親自上前斟茶,不由再三道謝,言真只微微含笑,也不多言語。

“洪公是個聰明人。”姚太妃看向洪照英,“該說的話,言真都已經說了。今日洪公過來,莫非另有要事?”

洪照英直起身側向姚太妃,“言真姑姑的指教,小人謹記心中,一字不敢忘懷。

只是,眼下韋昆雖除,伐蜀之勢卻正盛,若待魏王還朝,朝中風向必然大變。至於晉王……眼下陛下雖未有動作,但情況的確不妙。”

話語一頓,洪照英立即道:“小人絕無懷疑言真姑姑的意思,只是小人愚笨,所以特來多嘴問一句。如今這情形,可要小人……再做些什麼?”

已經做了初一,自然要做十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