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晚了,又能將書信送到他們院子裡的人,必然不是什麼外人。不知是誰,這麼大本事,竟然將手伸到他們的府裡?

待徐王看過信中內容,臉色不由大變,背上也生了層寒意。

徐王妃眼見徐王神色不對,將目光湊過去一看,也是吃驚不小。

“這可如何是好?”徐王看向徐王妃,有些慌亂,“不然,我立刻進宮面見陛下,將此信呈給他?”

“不可。”徐王妃阻止道:“如今事情未明,到底真相如何,還有待查證。光憑這一封信,並不能說明什麼。若是陛下不信,咱們反倒可能讓人反咬一口。”

“那該如何?”徐王擦了擦額上的冷汗,呼吸不穩。

徐王妃定了定神,開口道:“不急。陛下誕節將至,現在也沒有時間讓我們去查證,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只不過,有些準備還是要做的。”

見徐王妃如此淡定,徐王也漸漸平複了情緒。

這麼多年來,他的發妻從來沒讓他失望過。他能一直平步青雲,也多得他的發妻在背後指點。

想起信中的內容,只怕今晚,他註定是無眠了。

唐煥的誕節,並沒有因為五皇子的逝去而增添灰色。成國君主的壽辰,自然也會惠及百官與普通百姓。賞賜的賞賜,放假的放假,赦罪的赦罪。

誕節前一日,皇城已經熱鬧起來。

而梁三郎,卻還是沒有入洛。

但青葵沒有再問唐玉和,他這幾日,也顯得心事重重。

只有唐玉項,心情越來越好,青葵知道,他一定在謀劃什麼。但到底是什麼,她不會知道。

夜色降臨,汧國夫人仍逗留在涼國夫人的居住,兩人對面而坐,手拈棋子在棋盤上揮舞。

“你近來的棋藝大有長進。”汧國夫人落下一子,看向涼國夫人。

涼國夫人凝眉看著棋盤,聞言,含笑回應,“多得侯姐姐悉心教導。”

汧國夫人笑了笑,“皇後只是暫時失利,相信過不了多久,她就能得到陛下與太後的諒解。到時,她第一個要對付的,會是誰呢?”

涼國夫人眉頭微皺,手中的棋子舉落不定,“侯姐姐這是何意?我以為,我們已經是同一陣線了。”

汧國夫人撥開涼國夫人拈著棋子的手,然後將棋盤佈局攪亂,在涼國夫人驚詫的神情中開口,“花無百日紅,人無千日好。以你的身份,求的無非是一方安身之地,你認為這成國宮中,能容得下你多久?”

“姐姐……是讓我離開陛下,離開皇宮嗎?”涼國夫人的聲音有了些變化,“可……正如姐姐所言,皇後只是暫時失利。這個時候,姐姐身邊不是正缺效力之人嗎?

姐姐安心,妹妹不會與姐姐爭陛下的寵愛。況且,姐姐膝下有四皇子扶持,還有什麼好擔心的呢?妹妹一定謹守規矩,絕不觸犯姐姐的利益。”

汧國夫人眨眨眼,門外傳來侍婢的稟報聲,“夫人,陛下宮中的人來傳訊息,說是韓淑妃突然病急,他今晚不能來夫人這裡了,還請夫人早些就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