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侍婢聞言,連忙勸慰道:“皇後不必憂心。不管陛下身邊有多少女人,皇後卻只有一人,無人可以相提並論。況且,以皇後的能力,以後那些受陛下寵幸的女子膽敢冒犯皇後,皇後也盡可除之。”

“嗯。”劉皇後轉而道:“不過,眼下那三個惹人厭煩的賤婢盡皆除了,也是樁好事。如此想來,也還是痛快。”

話語一頓,“對了,壽昌公主尚居在宮中?”

那侍婢道:“正是。”

劉皇後微皺眉頭,“真沒想到,那丫頭居然才是故安國真正的壽昌公主。難怪,雖然貌不及梁氏,氣勢卻更勝。只是眼下留在宮中,只怕尚有禍患。”

那侍婢忙道:“皇後難道擔心陛下會看上壽昌公主嗎?論相貌,她還真不算出色,陛下閱美無數,又怎麼會看得上呢?”

劉皇後搖頭,“與容貌無關,如今成國與吳國聯盟,壽昌公主又與吳國梁家親厚。說不準,陛下為了攏絡吳國與梁家,還真會納了她。不行,這件事我得仔細思量。”

那侍婢道:“婢子倒有個想法。”

“說。”

“皇後若真有疑慮,不如就趁陛下尚未行動之前,先為其配門婚事,也好斷了陛下的心思。”

“這倒是個法子……”劉皇後沉吟,“可惜我兒已然婚配,又尚未正太子之名,吳國與梁家必定也不願讓她配給我兒為妾。此事也不急,如今吳國與齊國之事尚未安定,遲些再論不遲。”

齊國皇宮,齊王將手中密本重重砸在跪在面前的齊王世子許北翼身上,赤紅著雙目道:“證據確鑿,你還有何話說!丞相是你親親叔父,你竟下此毒手?”

許北翼抬頭倔強地道:“父親,這件事孩兒自會向父親請罪。但眼下,北丹正在攻伐成國,正是我大齊向成國進軍的好時機啊。

還請父親千萬以大局為重,沐大將軍已然集兵邊境,只需父親一道手令,即可揮兵過界,夾擊成國。如此大好機會,還望父親萬萬不能錯過!”

“到了這個時候……”齊王有些不可置信地看著許北翼,“你心裡眼裡念著的,居然還是這件事?”

話語一頓,齊王驀然沉聲道:“許北翼!你擅調大軍,私聯北丹,還不知錯嗎?你為達目的不擇手段,心生嫉妒便設計害死你叔父,卻仍無半點悔意。如此不仁不義,不忠不孝,居然還在此大言不慚!”

“來人!”齊王沉沉一拍桌案,“世子許北翼忤逆犯上,悖倫失德,輕易置我大齊於危地而不顧,實不堪世子之位,今……廢之!”

許北翼面色大變,“父親……”

“即刻收印押回府中禁足,靜侯發落!”齊王打斷許北翼的聲音,接著道:“大將軍沐修,蠱惑叛逆,謀殺王親,罪實難恕,即刻革職,押回江寧候審!”

“父親……”被兵衛扶起往外而去的許北冀不由掙紮起來,激動大喊,“父親你這樣做會後悔的!今不滅成國,他日當被成國反噬啊……”

許北冀的聲音漸不可聞,齊王疲憊地撫額一嘆,“真是孽障!”

隨即想到許隨之死,齊王再度心痛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