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煥一把攬住剛坐下的涼國夫人,臉上滿是笑意,“愛妃今日也飲了不少酒,卻還沒有醉意,可見酒量極好。來,再陪朕痛飲幾杯。”

涼國夫人勉強堆起笑容,乖順地應付。

眼前柔舞漸歇,殿外忽然鼓聲喧天,節奏鏗鏘有力,隨即又有其他的樂器齊響,十分震憾人心,乃是軍舞大麴破陣樂。

一聽到這響聲,殿內已經安靜了幾分。隨即唐煥的朗笑聲響起,“今日文季親領此舞,朕倒要好好一觀。”

聞言,座席上的伶官之首曾蘊飛不由氣悶地灌了杯酒。他與文季不同,雖然都是伶人出身,但他比文季更會討唐煥的歡心。不但向唐煥舉薦了不少會來事的伶人,還費盡心機替唐煥招選了不少美人送進後宮。

所以,唐煥對他也十分信賴,分派了他不少機密之事。他手中的權力,甚至也與朝堂大官相差無幾。巴結他的人,排隊都數不清。

可最讓他心梗的就是這個文季,文季只會勤練自己的舞藝,並不會刻意討好陛下,甚至有時候還說出些令陛下生厭的話來。但他舞藝精湛,就這一點,足令陛下惜才。

此次這曲軍舞,曾蘊飛也想要領舞,但陛下卻親點了文季。

如今眼看著他在這樣的場合大出風頭,如何讓他不氣惱?

很快,文季領著眾“軍士”威武而入,雖是舞樂,卻氣勢迫人。在場眾臣,以及外國來使無不驚嘆。

就在這熱鬧之中,眾人的注意力都在殿中的舞樂時,汧國夫人悄然起身朝曹太後的座席走去。

“太後可是不適?”汧國夫人朝曹太後一禮。

曹太後撫著額頭嘆道:“年紀大了,聽著這樂聲便覺頭昏。”

她是真想離開,但今日是陛下誕節,而這破陣樂的意義又大不相同,她也不好在此時離開。

汧國夫人來到曹太後身旁含笑道:“妾替太後揉揉,或許會舒爽些。”

說著,汧國夫人已經兩手撫上曹太後的額頭,在其太陽穴及臉上輕揉起來。

曹太後頓時閉上眼睛,任其動作。沒一陣,曹太後的神情松馳了不少,“汧國夫人的手法就是好,我身邊這些笨手笨腳的,就沒一個學得來。”

姚太妃收回注目樂舞的目光,轉頭看向曹太後與汧國夫人道:“還是太後有福,能得此賢媳。”

聞言,曹太後只是微笑不語。

汧國夫人立即朝姚太妃一禮,“太妃說笑,妾不過一粗婢而已。”

幾人又說了幾句,殿中歌舞已到高潮,帳內安靜下來。汧國夫人的目光隨著眾人朝殿中看去,眼中浮現出一抹殺機。

唐煥正看地興起,對於文季的表演很是滿意,忽見徐王手執酒盞走到近前,向他敬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