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井初直身回答,“多謝陛下關心,吳王已然大好,只是諸事牽絆,不便親自前來向陛下祝賀,還請陛下見諒。”

唐煥笑道:“誒?有吳王七公子在洛陪伴於朕,朕已覺得是萬分榮幸,不敢勞動吳王親臨。”

梁井初微微挑眉,這話聽上去倒有些像是諷刺。

秦辰悅直身道:“臣乃庸碌之輩,在洛多年,卻未能為陛下分憂解勞,實在愧對父親教誨,陛下期許。”

唐煥朗笑,“吳王得子如此,倒是他的幸事。”

門外報岐王與岐王公子入殿,唐煥便轉開了視線。

梁井初放鬆下來,朝秦辰悅一禮,以示謝意。

秦辰悅含笑搖頭。

青葵看著進殿的岐王與岐王公子,微有些詫異。

只見父子倆穿著極為低調,神情也十分謙恭。岐王的神色甚至有些畏畏縮縮,站定後,似乎手腳都不知該往哪裡放,並無一點藩王的氣度。

再看岐王公子,雖然容貌清俊,但身材十分削瘦,如果不是出現在這殿上,青葵大概會以為他只是普通的清貧仕宦子。

“岐王公子也長居洛陽。”唐玉項突然湊近青葵道。

聞聲,前座的晉王唐池動了動眉頭。

旁邊座席的梁井初,也有些詫異地看了這邊一眼。

青葵沒想太多,她明白唐玉項這話的意思,也就是說這位岐王公子也是在洛為質。但同為質子,這位岐王質子的日子顯然要比唐玉項與秦辰悅難過地多。

唐玉和抬手撥開唐玉項的腦袋,“二郎莫攔!”

唐玉和正專注於手中的孔明鎖,對於突然湊到跟前同身旁青葵說話的唐玉項,自然反感。

唐玉項有些受傷地道:“阿兄,二郎還不如你這手裡的玩意?”

唐玉和眼皮都不抬一下。

朱氏道:“好了,阿項。你阿兄好不容易安靜下來,你莫再挑起了他的玩興。今日貴客多,失禮於人可不好。”

唐玉項訕訕應聲,“知道了,母親。”

殿中的岐王與岐王公子已經向唐煥、劉皇後,以及皇太後、皇太妃一一行過了禮。

“岐王今日這是怎麼了?”對面傳來一道男聲,“岐國雖不算富庶,但也算一方寶土,難不成,堂堂國主連件像樣的皮裘竟也穿不上?”

說話的是楚王,這話已經是在奚落岐王了。

不待岐王回答,又一道男聲響起,“楚王有所不知,岐王在國內愛民如子,勤儉自持,深受百姓愛戴。不過,這樣的勤儉,我等自然是做不到的。”

青葵看了一眼南平王,這話便有些誅心了。

岐國已向成國稱臣,論身份,岐王便是藩王。眼下的唐煥,怕是不太想見到岐國百姓一心向著岐王才對。

然而,唐煥還未曾說什麼,岐王已經戰戰兢兢回答道:“啟稟陛下,臣並非節儉,臣只是懷著懇切之心前來拜賀陛下。是臣思慮不周,還望陛下見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