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郎君你在說什麼呀。”瓊華長公主身後的月珠見狀,急聲道:“明明是你不時受到樂平郡夫人的責打,身上傷痕累累。長公主知曉後,特意稟了郡公來為你作主……”

傅柱突然抬首,恨恨看向月珠,“你們做了這場局,不就是要陷阿孃於不義嗎?阿孃明明已經深居簡出,明明不敢與長公主爭鋒,長公主為什麼還不肯放過阿孃呢?”

說著,傅柱膝行來到傅才敏近前,抱著傅才敏的腿泣訴,“父親,阿孃她好苦啊!每每你離開郡公府後,她便過地小心翼翼,生怕觸怒了長公主。可即便如此,長公主還是不願放過阿孃。

前些時日,長公主每每尋了孩兒的錯處,便逼著阿孃狠狠責打孩兒。就在前幾日,長公主又特意找了孩兒前去,說是讓孩兒在今次父親回來時,向父親哭訴阿孃不時虐待孩兒。

還威脅孩兒,若是孩兒不依她的意思,便是死路一條。又威脅阿孃,若不照做,便要害了七郎。孩兒不想看到阿孃左右為難,阿孃也不願看到孩兒有事,這才有了今晚之事。

父親,孩兒也就罷了,阿孃也生了出家為尼,避長公主鋒芒的心思。可七郎尚且年幼,何其無辜?若是阿孃出了事,他又當如何?阿孃一心待孩兒如親兒,孩兒豈能累得七郎沒了親孃的照顧啊……”

傅柱語氣悲愴,表情悽苦,簡直聞者傷心,見者落淚。

瓊華長公主看著眼前這一切,還有什麼不明白的?她以為能夠憑著六郎扳倒李氏,豈知早已陷入了李氏的局。

傅才敏看向瓊華長公主,搖了搖頭,語氣裡是深深的失望,“這就是你要我過來看的真相?

瓊華,我以為你就算不喜李氏,至少還能容得下五郎與七郎。府裡的事,我一直沒有過問,就是因為相信你的善心。但現在看來,我還是看錯了你!”

瓊華長公主默然無語,事到如今,她還能如何辯駁?

轉頭看向月珠,傅才敏語氣清寒,“先將這個撥弄事非的賤婢,拖出去打,打到她招認所有的事情為止!”

瓊華長公主到底是長公主之身,陛下的親姐,皇太後的親女,他傅才敏還動不得。但一個小小的婢子,他可不用再給什麼面子。

“郡公,長公主是冤枉的!長公主,你快向郡公解釋清楚啊……”還拎不清狀況的月珠被人粗魯地拖去了院外。不久,院外響起月珠的慘呼聲與求饒聲。

再過沒多久,月珠便統統“招”了。

再接下來,便是瓊華長公主院子裡的其他侍婢,一一被責問。有的未受刑便亂說了一統,有的雖知長公主是冤枉,但受了刑捱不過,也都“招”了。

當然,這邊的事情還沒有理清楚,傅才敏便聽到了一個更加驚心的訊息,臨月閣起火了!

而主導燒起這把火的人,竟然是傅皎!

再也顧不得這邊的事,傅才敏匆匆向臨月閣趕去。若然晉王的兩位公子,在他的府裡出了事,還是他的女兒挑起的禍患……他不敢想象這後果。

瓊華長公主也是驚地一塌糊塗,連忙跟了上去。

園中,傅業正向傅皎詢問厭勝之物在何處,傅皎也正打算交待之時,卻驚聞臨月閣轟鳴一聲,隨即眼前火光大盛。臨月閣竟是燃起了連綿的火勢,且火勢迅猛,令人驚愕。

“你瘋了!”傅業狠狠甩了傅皎一巴掌,然後便急急朝臨月閣趕去。

“我沒有……”傅皎驚慌起來。

她明明只是讓東蓮吩咐那兩個小奴隨意弄出一點小火,吸引其他人的注意就好。可怎麼會變成這樣?

“東蓮!東蓮!”傅皎急急喚道。

可圍過來的只有其他的婢子,始終不見東蓮的身影。

眼見火勢越來越急,乙清不由向傅業勸道:“郎君,這火勢太急,還是讓奴與其他人去,郎君不能再往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