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玉項今日的興致極好,連彈了好幾曲。

臨月閣眾人是一片沉醉,在附近聽著的傅皎卻是恨地牙癢癢。想著自己之前受了那麼多苦,但唐玉項他們居然如此好興致,實在可惡!

傅皎冷哼一聲,“看你們還能得意多久!”

說著,傅皎狠狠踢開旁邊的花枝。

東蓮勸道:“娘子耐心些,時辰也該差不多了。”

傅皎盯著不遠處的臨月閣,想象著事後唐玉項的頹敗樣,以及青葵求饒不得的模樣,便覺一陣解氣。

“二郎君。”

身後忽然傳來婢子的行禮聲。

傅皎吃驚地轉頭看去,果見傅業扶著乙清的手正朝她走來,傅業的臉上滿是怒容。

傅皎有些心虛地朝傅業行禮,“阿兄怎麼來了?”

傅業瞥了東蓮一眼,東蓮朝傅業與傅皎一禮,然後退往了遠處。

“我怎麼來了?”傅業轉頭看向傅皎,“我倒是想問問你,大晚上的不睡覺,你在這裡做什麼?”

“我……”傅皎頓了頓,“我在這兒賞月啊。”

“一派胡言!”傅業將手中揣著的字條向傅皎的臉上一擲,“我已派人請了母親過來,你若還知分寸,就將實情趁早都道出來!否則,此事若鬧到父親那裡,我看你還有什麼臉面!”

傅業因為生氣,胸膛劇烈起伏,呼吸不穩,顯然是氣極。也因為體弱的緣故,額上已經布滿了汗珠。

扶著傅業的乙清有些擔心,不由向看了字條臉色大變的傅皎道:“三娘子,厭勝之術非同小可。若真是將事情鬧大,何止晉王二公子要出事,只怕咱們府上都脫不開幹系啊!

郎君這幾日夜裡睡不安穩,本就少眠,為了此事,更是大動肝氣。三娘子莫要再糊塗,早些了結了此事為好。”

傅皎看了看傅業,又看了看臨月閣的方向,也有了些慌意,“我只是想給唐玉項一個教訓,怎麼會……牽連到咱們府上?”

傅業強忍住怒氣,“此事咱們過後再論,我只問你,你當真設下了厭勝之物?”

傅皎咬唇沉默。

“那物什究竟在何處?”傅業沉聲問。

傅皎在傅業目光的逼視下,伸手指向臨月閣的方向,“就在……”

傅皎話未說完,眾人只聽轟的一聲巨響,隨即幾人的眼眸便被一片火紅的光景映亮。

這邊,傅才敏與瓊華長公主由側門而入,在傅才敏親隨的示意下,一路上靜悄悄,並未驚動太多的人。

直到來到樂平郡夫人李氏的院子前,仍未被李氏的人察覺。

兩人的腳步微頓,傅才敏隱約聽到院中有些動靜,似乎有哭鬧聲,還有些莫名的混雜之音。他的心中不由越發疑惑,難道果真如瓊華所言,李氏從前對六郎的好,竟都是做樣子給他看?

“阿柱,你莫再如此了!”院子裡突然來傅裕的聲音,“阿孃,求你停手!阿孃……”

這聲音著實有些撕心裂肺。

傅才敏不由眉頭一皺,示意身邊的親隨,“把門給我撞開!”

嗵嗵兩聲,原本只是虛掩的院門便被突然撞開,院裡的情形頓時映入傅才敏與瓊華長公主的眼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