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出來,就只有寧國公府和安王府有這個福分,皇上吃什麼,他們吃什麼。姜祁沒成親的時候,他還能來蹭飯呢!如今成親了,他還真不好意思。

其實大長公主的意思,姜祁多少也是能夠想到的。嚴瀟宜不懂武事,然而寧國公府卻是徹徹底底的將門。如今借機會將人帶在身邊,雖不指望嚴瀟宜立即能夠看個通透,但也可以讓她接觸軍務,省的遇上事情驚慌失措的同時,分不清情況。

再有姜文正鬧的這一出,以往姜文正沒有在乎過姜祁是不是長不長進的。可今次卻在同諸位將領商議同時,還偶爾會轉頭問他的意見。但見他有不解的地方,姜文正也會詳細解釋一番。姜祁想,總不是今後自己要沒什麼好日子過了不成?

夢裡自始至終,父親都沒有讓他接替衣缽的意思。難道是因為現實中他老實了一些,所以事情有了改變?還是情勢已經容不得他繼續渾渾噩噩下去了呢?

如是後者,那夢中也應是如此才是啊?可他為什麼當初什麼都沒有發覺呢?而爹孃也沒有任何反應。姜祁覺得有些事還是得前後仔細想想了。夢裡經歷的年月太久,他關注的也僅有身邊的人罷了,對於周邊究竟發生了什麼,夢裡雖然也有見到,可他起先並沒有在意,如今卻是不能再繼續忽視了。

姜祁陷入了沉思,廖長海幹坐在那兒,也沒有打岔。也不知是不是他的錯覺,這姜祁醒來之後,性子可是比以往變了很多。就比如他以前根本想象不到姜祁這樣的人竟然會對女人用了真心。嫂夫人的那個妹子,雖說是姜祁死乞白賴的去大長公主那裡求來的親事,可他這個和姜祁一起穿開襠褲長大的,怎麼會不知道那不過是姜祁覺得人家模樣好罷了,才不會真的當回事兒呢!

如今,姜祁不僅是有了一個捧在手裡怕摔了,含在嘴裡怕化了的媳婦,經常去的煙花巷提也不提了不說;就連被國公爺抓去的事兒也沒生出多少牢騷來。嘖!要知道這事兒若是放在以前,這位大爺怕不是要鬧的將國公爺的帳子都給拆了,哪裡還能安安生生的等著人來抓啊?

算起來他大哥說起世子來也沒以前那樣反感了,就那馬場送李敏珊回去的事兒,大哥還說世子做的好呢!知道怎麼對付那種沒規矩的。

可以前滿京城裡,最沒規矩的就是眼前這位世子了!大哥好像全忘了似了的。

廖長海撇著嘴,嘆著搖頭。

“你在幹嘛?”姜祁回過神,正巧看到廖長海一臉感嘆的模樣,問道。

廖長海搖頭道:“沒事兒,就是想你這個晚膳啥時候才來?兄弟我有些餓得慌。”

姜祁瞧著廖長海瘦了許多的胖臉,好笑道:“這好不容易下去的肉,你還捨不得想要將它們找回來啊?”

廖長海不在乎道:“該吃的時候還是得吃。難得世子不小氣,留兄弟在這裡用膳。”

“聽說我娘給了李嘉恆一個先鋒營,你要不要陪兄弟我去我爹哪兒看看?說不準也能領個差事。”廖長海悠閑的模樣,惹得姜祁有些不痛快。

“我才不去,這些日子也就我大哥和同僚混在一起,沒時間搭理我,這才讓我騰出時間來休息。如果我不自量力的去給國公爺打下手,一旦輸的太慘,我大哥定會因為我丟了國公爺的臉,而要加重操練我了。”廖長海擺著手,說的很是堅決。“更何況,我還整比不上那位二公子。輸了,那小子在我面前也不知道會怎麼抖呢!”

姜祁瞧著他,劍眉一挑。“你覺得我娘會贏?”

廖長海反問:“那你覺得大長公主會輸?”

國公爺可以說是常勝將軍,稱他是當朝第一的統帥都不為過,任誰都不會認為大長公主會贏。可這話也不能說明瞭啊?所有人都看的明白,這次大長公主可是當回事的準備演練呢!一旦被大長公主聽了去,他的小命還要不要了?

廖長海不正面回答,到也在姜祁的意料之中,即便是他也不敢在那兩人面前說誰贏誰輸。說娘會贏,爹不高興;說爹會贏,爹孃都不高興。

姜祁自小因為他爹藉口他惹了他娘不高興,抓著他操練的事情不是一兩次了。不過這次事關軍威,想來爹也不會對娘放水。然而一旦娘湊巧得了勝,那爹的那張老臉……嘖!

就在這個時候,帳外傳話,說膳房的送來晚膳。姜祁和廖長海也不想別的了,晚膳擺好,廖長海也不客氣。拿著筷子對姜祁說了一聲,便開吃。

姜祁見廖長海似乎是再搶,本來沒什麼胃口的他也來了勁兒。兩人爭爭搶搶的,竟是將一桌的飯菜都吃了個精光。

嚴瀟宜進來的時候,看到的不僅是滿桌的狼藉,還有兩個挺著肚子,快要坐不住矮凳的兩個男人。

“世子,你和廖公子這是……”嚴瀟宜睜圓了眼睛,難以置信。

這一桌的飯菜,難不成都是他們兩人吃掉的?

姜祁見嚴瀟宜回來了,站起來,上前說道:“都怪這個胖子,好好的一桌菜都讓他吃了,為夫又累又餓的,好可憐的。”

廖長海見姜祁臭不要臉的樣子,冷笑道:“你倒是還餓呢?要不然讓你們的小廚房在做些吃的?本公子還能和你爭個三百回合。”

姜祁擺擺手,對廖長海說道:“吃好了就趕緊走人,賴在這兒幹嘛呢?”

廖長海也不多留,反正該說的說完了,該吃的也吃完了。在沒眼色的留著,可不是自己傷眼睛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