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見姜祁真的怒了,廖長海立即將手鬆開。見姜祁的衣衫上也沾上了自己身上帶著的泥土,一臉不好意思的伸著手想要給姜祁拍去。可誰想他的手原本也不幹淨,這一拍,竟是更髒了。

嚴瀟宜目瞪口呆,姜祁雖然也是一臉的不虞,可好像也是習慣了一般。他擺擺手讓護衛們離開,並對嚴瀟宜說道:“夫人,叫人去成衣店買身這家夥能穿的,將這髒玩意兒換下。”

嚴瀟宜點了點頭,讓旁邊侍候的纖柔去辦了。

這個時候,廖長海似乎是才發現嚴瀟宜一般,轉過頭來看她。

“哎呀!這就是嫂夫人吧!在下廖長海,見過嫂夫人。”說著,廖長海整了整衣衫,拱手行禮。

只是還未等嚴瀟宜回禮,姜祁卻是一個巴掌拍在廖長海的肉背上。“少給本世子亂攀親,叫世子夫人。”

廖長海卻是不幹。“你我是兄弟,那自然要稱嫂夫人。不然別人要說小弟不知禮數。”

“你這土頭土臉的狼狽樣,怎好意思說禮數?”姜祁左右看了看,說道:“既然是來看我的,難道沒有帶禮?”

廖長海嘿嘿笑道:“寧國公府什麼好玩意兒沒有?還缺我的這一份不成?”

“還真缺了。”姜祁沒好氣的說道。“真是丟人現眼的,我可是沒臉說你是我兄弟。”

雖不知這兩人的關系究竟是怎麼回事,嚴瀟宜還是覺得自己離開比較妥當。而在她正要告辭的時候,卻被姜祁攔下。

“不用避嫌,廖二算不得別人。”夢裡自己廢了的那二十年,也就只有這胖子才會時不時來看看他了。

廖長海聞言,原本就笑眯眯的臉上褶子又多了一圈。“是!是!世子可是我的救命恩人,所以算不得外人。”

本世子救了你,你還不是外人了?早已經習慣這胖子胡說八道,姜祁實在是懶得矯正了。

嚴瀟宜聞言忍不住失笑。只道這廖二公子的性子比傳說的都要來的有趣,看他的狼狽樣子,起碼可以說明廖長海是真心擔心姜祁,不然也不會想著爬牆進來,畢竟國公府的院牆並不算低。在看姜祁的樣子,似乎對他的到來也是開心的。

“天熱,廖公子喝點水吧!”嚴瀟宜將纖巧端來的茶碗放在亭中石桌上。

“謝過嫂夫人。”滿頭大汗的廖長海拱手道謝之後,樂呵呵的坐在一旁,端起茶碗猛喝了兩口涼茶。

之後他放下茶碗,雙手在已經髒了的衣衫上擦了擦。“第一次見嫂夫人,小弟身上沒有什麼好物件。這枚玉蟬還請嫂夫人收下,做個見面禮。”

說著,廖長海從袖中掏出一枚玉蟬,雙手捧著遞給一旁的纖巧。纖巧躬身,雙手接過,將玉蟬轉遞給嚴瀟宜。

嚴瀟宜看了一眼姜祁,見姜祁淡笑不語。嚴瀟宜便接過玉蟬,仔細打量。只見那成人拇指大小的羊脂玉質地的玉蟬做工十分精美,就那蟬身身上的紋路也都刻的清清楚楚。

“多謝廖公子。”既然姜祁沒有表示,嚴瀟宜便笑著收下,並未拒絕。

見嚴瀟宜收下,廖長海一臉邀功的對姜祁說道:“世子,兄弟我可不會真的空手來,這玉蟬是我昨兒淘的,那蟬的翅膀都雕的像真的似得,是個難得的物件。你瞧,嫂夫人喜歡呢!”

“……”沒事給我媳婦獻什麼殷勤?姜祁想把這個胖子攆走。“你這次來不只是為了來看我的吧?”

廖長海忙搖頭道:“當然是來看你的,這大半年我被我爹一直關著,你瞧我擔心你都瘦了好幾圈了。”

廖長海展開臂,一副你瞧的模樣。

“誰知道你是不是想那花魁想的。”這胖子還真是瘦了不少。

“你也別這樣汙衊兄弟啊?”廖長海撇著嘴。“要不是當初你怕馬把我踩了,你也不會摔了腦袋……”

“你才摔了腦袋呢!”姜祁反駁道。

嚴瀟宜眨眨眼。難道摔得不是腦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