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兄長搖頭道:“聽聞那姜祁病了大半年,成親當夜方才醒來。這才過了兩三日,即便是不歸經,怕也是難受。”

“不是聽說姜祁當初看上的是建安侯嫡女嗎?怎麼這換了人,還這般的上心?”小公子不解。

他兄長回頭看了一眼大殿,一臉事不關己的模樣。“這與你我無關,娘已經下山了,我們還是快些跟上才是。”

那小公子點頭應著,隨著自家兄長下山去了。

一個時辰過後,姜祁和嚴瀟宜在謝過主持並奉上香油錢,方緩緩下山。

寺中的蒲團都是蒲草編的,雖然不硬,但跪的時間長了,也是難受。這下無論嚴瀟宜如何推拒,姜祁還是讓人找了轎椅抬著她下了山。

而等到他們回到府中的時候,京城各府中便都知道了寧國公府的世子竟是陪著夫人跪了一個時辰的經,可見這位對這位夫人是如何的在意。

姜文正和大長公主聽著林嬤嬤的回稟,也是面面相覷,難以置信。

果然自家兒子有古怪……

嚴瀟宜他們回去的時候,陳太醫並未提前回去,而是在和姜文正下著棋,大長公主在一旁觀戰。

姜祁聽了,隨口說道:“三個臭棋簍子。”

嚴瀟宜正好換完衣衫,從屏風後走出來。聽到姜祁說話,不解的問道:“世子在說誰?”

姜祁笑道:“陳太醫是朝中有名的臭棋簍子,爹原本和娘一樣不會下棋。結果有一年陳太醫隨軍出征,回京的時候,拉著受傷的爹跟他學下棋。所以,爹也成了有名的臭棋。可笑的是娘明明不會下棋,卻喜歡看他們兩個下棋。”

嚴瀟宜聽罷也是輕笑一聲。“那世子可會?”

“我可是隨著太傅學的,大皇子和二皇子可都比不過本世子。”姜祁得意道。“找一日你我手談一局。”

嚴瀟宜搖頭道:“世子師承太傅,妾如何比得?”

“如何比不得?咱們不比技藝,只為消遣。”姜祁想著要在嚴瀟宜面前露一手,勸道。

“還是先請陳太醫過來,為世子看診吧!”嚴瀟宜指著纖巧去請人。

姜祁有些不死心,想要繼續。嚴瀟宜則道:“來日方長,妾現在所在意的是世子的身體。”

“的確是來日方長。”姜祁似是一愣,以後的日子的確還長,一切都來的及。

嚴瀟宜不明白姜祁為何突然一副意味深長的模樣,只是從姜祁醒來至今,有些行為一直讓她不明所以,所以倒也沒有說什麼。

陳太醫在聽聞大長公主說姜祁醒來之後行為的怪異,心中不解。在姜祁醒來當日,他並未發現姜祁的身體有什麼不妥之處,而且當時姜祁的神情也與常人無恙,不像是腦子出了問題的樣子。

只是看大長公主擔心的模樣不似作偽,便以為是自己忽視了什麼。所以等聽到姜祁回來之後,便立即趕來想要再仔細瞧瞧。雖說這世子有些不靠譜,但畢竟是國公爺的獨子,不能出了差錯。

陳太醫診的仔細,一下皺眉一下嘆息,一旁候著的人原本懸著的心也幾乎提到了嗓子眼。過了許久,陳太醫終於將探脈的手收回。

“雖說四輪車暫時可以輔助世子活動,可還是要多加走動,四肢才能得到鍛煉。只是這鍛煉也不能過量,要循序漸進才是。”陳太醫緩緩說道。“一會兒等我為世子紮針,同時留一個人在一旁看著,學一學老夫肌肉推拿的手法。”

陳太醫說著,眼睛卻是朝嚴瀟宜看去。不是陳太醫有意選嚴瀟宜,而是這世子聽到推拿便巴巴的望著她,陳太醫也是有眼色的。而嚴瀟宜自然不會拒絕。

待陳太醫紮針之後,便隨著心焦的大長公主和姜文正出了門外。

“殿下,世子出了身體虛弱,並無不妥。若說世子性情有什麼變化,老夫覺得怕是幼鳥的心態吧?”

“幼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