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九欽又取來了另一根乾淨的銀針,再次旋入蟹糕,鋼針發黑,駭人驚悚。

治元渾然大怒,怒中震驚不已:“李琮,你好大的膽子,你竟敢弒君?”面上之『色』,七分震驚,隨即暴怒,甚至是不可置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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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琮木若呆雞,彷彿是忘了治元的震怒,在一旁半天后才“撲通”一聲跪倒或是說腿軟到在地。

嚴九欽收回了試驗糕點的銀針,將銀針在袖中拭擦一番,再放下銀針在托盤上,平靜如常地斂下了眉目。

這一日出了太子下毒殺父弒君一事,舉朝震驚。

有人秘密呈上了太子和魏合田將軍商議的謀反一事證據,以及魏舒已經供認不韙的狀書,治元是又驚又怒,目眥欲裂。

在太子的宮殿裡和製作糕點的膳房中都沒有找到了毒物的來源,但是在那一盤糕點上找到了劇毒的粉末,像是食物製作好再由沾了毒的長針或是其他工具從外表新增進食物內,而部分的糕點表皮上沾了毒粉。

而因為有人揭發了李琮和魏合田的謀逆,治元派人從東宮和將軍府搜出了兩人密謀的書信和宮中和京城地圖軍`政圖等證據。魏舒早被李琮殺害,但是她生前作為李琮的家眷的密友和宮中諸多公主的閨友,以及她經常出入魏府,為李琮和魏合田謀逆之事提供了傳達和聯絡。

前僕『射』貪汙一事暫且風頭被此事壓過,太`子`黨為此奔走救太子的有,猢猻倒的也有,整個朝野都在等治元如何發落太子。廢太子是其次,重點是再立何人呢?

嚴府。

“老夫押著你上朝來證此事,你又當如何?”嚴故畔幾日奔走使得他白髮劇增,身心疲損。他聽到了下毒一事皆震驚不信,但太子平日的荒唐又有何不為。但他後來聽聞了那日殿上只有四人,皇帝太子,皇帝心腹太監,以及嚴九欽。

便揣測到了幾分,再觀這幾日,嚴九欽不再早出晚歸與越王黨商議,反而是留在了家中多陪昭陽。

嚴故畔越想越不敢輕信自己想法,不由找到了嚴九欽,詢問那日一事,嚴九欽只雲淡風輕地片言道,“立儲君,擇賢者。擇不賢者,禍國殃民累君。”當是風輕雲淡,但句句當誅。

嚴故畔看見嚴九欽面上那淡然的表情,他前日時候病中榻上,消瘦許多。現康復過來,尚未如常,倒是有種雲外之人的渺然感。

面上依舊是那種不卑不亢,從善如流的模樣表情,換做他人定然看不出什麼,但是他嚴故畔卻看出另一番,牙欲咬碎,怒不可遏,“你這拙劣的栽樁陷害以為君王看不出嗎?”

嚴九欽知道了自己的伎倆瞞不過這個以謀著稱的嚴丞相父親,只淡淡地道:“君王心有所想,有另擇太子之想,為臣子的遂滿足君王心願,有何過錯之。”

“只怕是君王並無此願,是你從中巧言令『色』,鬼蜮伎倆,讓得君王一時矇蔽雙眼,錯誤做出決斷,斷送了國運!”嚴故畔果然從他口中套出了原話,果真如此,氣得他渾身震麻。

“父親,於公,黨派猶如鷸蚌相爭,魚死網破。古來前仆後繼,焉有完卵?” 嚴九欽平淡地回覆他道,曉之情理,“於私,太子一黨要治死我,你可忍心看孩兒坦然受之?”

嚴九欽面上頓時受了一記,面上火熱之餘,聽見嚴故畔說道,“我敢把你押到朝堂請罪,我甚至可以讓你一死換回太子,”

嚴九欽只輕輕笑道,“不可能了,李琮回天乏術。從他一開始就不該汙衊越王在河南僭越之事。”

“越王於你何親何故?”嚴故畔忍不住憤然道,他竟這麼關切李如鋒一言一動。

“李琮又與你何故,比不上孩兒與您嗎?”嚴九欽反唇相譏問道,他竭力貼心地勸嚴丞相道,“父親,越王寬厚禮賢,若您能轉投麾下,越王登位後,我們嚴家便是最大功臣。”

“我竟生了如此逆子!我明日即刻入宮請罪,可憐我嚴家三代忠烈!”嚴故畔不住老淚泛出。

嚴九欽跪在他面前,“父親,你若是明日入宮請罪,那麼我今夜便動身,我一人為之當一人背之,不會連累嚴家絲毫。”

嚴故畔沒想到嚴九欽跪在他面前將他最後一條路攔住,他入宮將會請求背分下他兒子一半罪狀,求個嚴九欽活罪。但是嚴九欽進宮便是一人獨背下,難逃死刑。

嚴故畔含淚望他,“你這是威脅我?”他所有軟肋他兒子嚴九欽是『摸』得一乾二淨,即便這麼說,但他知道嚴九欽輕生死,定會做得出獨自赴死一事。

他嚴故畔官海沉浮了三十載,一生以謙遜示人,但心中所傲未逢敵手,但是嚴九欽卻是他今生最大的、也是唯一的死敵。

嚴九欽跪在地上說道,“父為子綱,君為臣綱,孩兒難以兩全。”

“你就不用兩全了,”嚴故畔甩袖轉身道,“即日起,我不再上朝了。”廢太子已成定局!再後的時日,只是治元和李如鋒的博弈。

嚴故畔從這日後稱病在家,不復上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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