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 窈窕駙馬,人人好逑13(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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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九欽已了坐下來,馮原盛便把軟膏的盒子開啟, 用極細的銀勺沾上了紫紅『色』的膏『藥』, 仔細地塗在了嚴九欽的脖子上。
痂已結上, 也是極細一條痕, 嚴九欽也不感覺到痛。
馮原盛一邊替他抹著, 一邊嘖嘖稱奇:“九欽兄, 你這是鑽狼牙棒灌木叢了吧, 怎劃成這樣,險些毀容了。”
馮原盛一向說話都是帶包袱的,笑料不斷, 雖然直白,但不唐突對方。嚴九欽只好說,“這麼細一條,哪裡能毀容?”
語氣像是在說:毀容有這麼容易的嗎?
馮原盛貧道:“你試試換別人, 頂著這樣的臉, 光是劃指甲長的一點點,都讓他給心痛死了。你倒好啊,你這是在暴殄天物啊。”
嚴九欽只是道:“馮兄是不是改行了, 不當馬屁第一高手, 轉行來貧話來了?”
馮原盛嬉皮笑臉沒點正經樣兒,兩人玩笑了一會兒。
只聽嚴九欽問起正事來,“稍話一事怎麼樣了?”
“話我已經讓人帶給宋世明瞭, 還派人將他化妝了一番, 帶進了京城來。相信他現在已見到了杜松齡。”馮原盛細塗著膏『藥』, 望見嚴九欽脖子上的膚『色』,只覺是“暗香橫路雪垂垂”,細膩得沒有一處瑕疵的地方。
塗了一會兒,又說道:“杜松齡這人不好糊弄,人人都想拉他出面,爭取他進入自己麾下,可他就是不願意當眾矢之的。”杜松齡在朝中名氣很大,以權術謀斷出名。與當朝丞相嚴故畔齊名,兩人被稱為“嚴謀杜斷”。
相比起嚴故畔的“事君慎始而敬終”,杜松齡是“膽欲大而心欲小”,才“智欲圓而行欲方”。
“官海沉浮,他只升未曾降貶過。此人深藏不『露』,高明。”嚴九欽忍不住道。
“我一直想弄明白這杜尚書僕『射』到底是站哪一方的,”馮原盛將軟膏塗畢了,“陛下平日挺喜歡他的,老與他單獨會談私聊。”
“哪個皇子都不站,做皇帝的自然喜歡。古往今來,歷朝歷代有哪一個皇帝喜歡他的臣子『插』手自己家事?何況還是立儲君這種大事?”嚴九欽掩上衣服的衣襟,他現在不好說,心裡只覺得,如果他們爭取到了杜松齡,杜松齡有極有可能會是最後時刻越王手裡的一張王牌。
第二日上朝。
治元皇帝問了還有何事要稟之際,太府少卿騰元士站出來拱手一說:“陛下,我這裡有一狀紙,是一鄉貢被強佔了民宅,而進京上呈血書來了。”
說著,呈出了那狀紙。
宦官接過,轉呈治元皇帝。治元看了那封狀告的血書,發現上面只有寫狀紙的人名字,沒有說被要狀告的是誰,於是便念著寫狀紙的人的名字問道:“宋世明?這人是誰?他要狀告的又是何人?”
太府少卿騰元士答道:“宋世明乃前太傅宋承豈之孫。”
治元皇帝噢了一聲,聽見“宋承豈”這個名字,倒是回想起他還是太子時的老師宋太傅,當時宋太傅官位檢校光祿大夫,還不是太傅,太傅是他當了皇帝后再升封的。太傅一般是尊貴,而權虛。
“宋太傅去世已有四五年了吧?”治元皇帝不免地問道。
嚴故畔在旁提醒他道:“已有八年了陛下。”
治元皇帝聽到了這個數字,面上似不覺地傷感了一二。於是問道:“他的孫兒進京所告何人?”
太府少卿冒著觸犯天子的死罪,凜然高聲道:“狀告太子李琮——霸佔民地,強拆家宅。”
此話一出,朝堂震驚,皆不敢出聲議論,求情或批評——因為龍椅上的天子面『色』發沉,半天無出一言。
皇上一向偏愛太子李琮,八歲立李琮為太子,在太子自幼時便帶他上朝,讓他面聽,認為他頗能識斷。後來怕他讀書太累,便讓他可不必多看書。實在是寵溺有加。
如今騰元士公然於朝堂上來彈劾太子,這不是找死嗎?先別說這是公開與太`子`黨叫板,這實在是公然挑釁皇帝權威,況且你還是個四五品的官員。
騰元士一向為人耿直,在官場上直言敢行,但今日之舉,太`子`黨不相信他背後沒有人指使。但究竟是何人示意,還要細查清楚。
皇上此時若是發怒說個“容後再議”,便肯定被群臣私下所議,縱容太子、毫無朝綱。治元皇帝心中生氣,氣這個騰元士,居然在朝堂中說出了太子不對。太子再怎麼做錯事,這種事也不應當群臣之面說出口。
但他不能當面發作,只能嚥下這口鬱怒之氣。若將此事交由大理寺少卿或是刑部辦理,便是刑事處罰,難逃寬恕。“此事交由中書侍郎蒲大人處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