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九欽認出他是越王府上一僕人,不解有二:“設何宴?你為何不進我府告知,要在這久候我?”

“越王怕進府驚擾了丞相,於是便讓小人在此處恭候著公子你。”廝僕機靈得很,“至於是什麼宴,公子你到了便知曉。”

“你怎知我會出門?”

“越王說等不到公子我今晚就別回去。”廝僕貧話道。

“好罷。”嚴九欽答應了。

登陽樓是京內有名一秦樓楚館,但設宴規格之高,氣派之大,不少有名的王侯權貴都會在此設宴會貴客。

嚴九欽來了最大一廂房,平日裡玩得最要好的越王一黨皆聚於此,眾人見了明日的新郎駙馬到了,便高聲祝賀以及手拉著到席位上來。

這種宴會實在是太多了,紈絝黨羽集於一處,玩樂甚多,談事極少。今天的宴會即是為嚴九欽要成為駙馬慶祝,也是為越王即將下河南辦事而送行。

嚴九欽到了的時候,越王正喝得酩酊。不是沈施從在旁扶著他,都要歪倒在桌上。

見了嚴九欽,李如鋒拉過他的手,“九欽你終於來罷。”

“越王怎喝得如此多?”嚴九欽被握住了手,對方酒氣侵身,手熱如焊。緊緊抓牢著他的掌心,燙得像是溫過一樣。嚴九欽既被他握著,也著力地反扶著他,怕李如鋒身形搖曳,不小心摔撲在地。

“今次飯宴主角有兩個,即本王和九欽你。九欽不來,本王就成了眾矢之的。”越王語藏責備他之意,聽來卻甚是帶著些委屈,叫人直覺可愛。

嚴九欽笑,“越王酒量如海鬥,自是不懼這兩三酒水。”

“九欽此話是褒、是笑本王?”李如鋒懶懶哼出一聲,可聲又帶溺容,對他嚴九欽說話一向是明月入懷,“九欽明日即是本朝駙馬,是聖上的乘龍快婿。宴爾新昏,不我屑以。”

嚴九欽被他引得發笑,不由亦玩笑道,“我誠不負如來不負卿。”

李如鋒觀著嚴九欽的臉,他雖酒過三巡,心思沒被酒氣耽擱。聽見嚴九欽如此說畢,一時不知玩笑還是真心,“你亦會玩笑本王了,九欽。”

兩人相談著,很快投入酒席的觥籌交錯間。嚴九欽知道今晚是不醉不休,人逢喜事,精神爽朗,便也酣暢喝下。

李如鋒遠遠地看著被眾人簇擁勸酒的他,只見那準新郎的喜『色』形表在面上。猜想著對方心思也許尚未想得與自己的複雜,心底不知是何種滋味。

只見人群中的他發烏膚白,剛澆入喉溫酒,便雙頰和眼角染上酒氣的水粉『色』。長眼斂住,去抹脖間淌落的酒水,“雪消蕙草初長,瀋水濃燻繡被”,一拂他平日的清高寡冷。

眼猶如是定定的平和,沒有水『色』,亦不如瀲灩。唇如激丹,面容似畫。身形如山中孤梅,長袖掃落,只見他揚起的脖子被酒氣染成了天邊霞雲的『色』調。

眾狐狗朋友拉著嚴九欽要敬當今駙馬的酒,不喝不罷休。他雖冷心冷『性』,卻拗不過一群浸『淫』聲『色』酒樂的紈絝子弟。喝得是酒酣胸膽尚開張。

因為酒入肚腸,體膚髮熱,甚至敞開了領口的衣襟,『露』出膚『色』。冠束的黑髮散落在後背,讓人想到了蓬萊畫裡的白『毛』黑頸的閒雲仙鶴。

李如鋒不由地看得恍然。

酒宴到了一定時候,便招來了十餘位美人,各個膚如凝脂,衣披輕紗,馮原盛道著,“來兩三個我們這位準新郎旁,”於是四五六位女子都貼在嚴九欽四周,他可是我們當今駙馬,你們可要好好伺候他。”

嚴九欽雖言辭拒絕,但長得實在太好看,一下引得不少鶯燕親近。

嚴九欽已是被酒力不勝,腳步輕浮,四周柔荑不是挽住他手,就是牽著他身,一聲聲“俏哥哥”“好情郎”地喚著他。

嚴九欽推辭不斷,身邊脂粉緊纏不放,只好對也在左擁右抱的馮原盛道,“你饒我罷,”

“駙馬此言差矣,你明日即要入洞房,是教你如何行那事。再說待嚴兄你日後成了公主夫婿,那時候膩了厭了可要想再嘗腥可就登天難了。”馮原盛振振有詞著道。

馮大公子的話總能引得四周的堂然大笑。醉倒的人早豎八橫七地不在桌上伏著,就在地上歪著。沒醉的人大多都已經懷摟一兩佳人,面『色』皆可喜著:“九欽兄,我就先行一步了。”“嚴兄你今晚只管放手一樂,明日洞房將是手到擒來。”旁人哈哈大作,各三兩地懷美人入別的廂房去。

嚴九欽周圍是擁了七八名佳人美眷,馮原盛看平日謀權奪勢的嚴九欽甚是意氣風發,可到了情場卻是笨手拙腦、御弟哥哥一個,甚至反差得有趣。

“你們愣著幹嘛,還不趕緊使出你們渾身解數,好好服侍我們的駙馬爺?”馮原盛指揮點撥道。。

喜歡不好意思,我是萬人迷請大家收藏:()不好意思,我是萬人迷書更新速度全網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