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糟糕。”

倀杉心中突然著急,這頭黃髮實在太有辨識度了些,他們肯定會發現自己身份的,可奇怪的是,他們好像並不知情,見倀杉愣在原地,對倀杉實施了更加猛烈的進攻,眼看身旁那把利劍破風的衝向自己,馬上就要刺到自己心口,卻又一個身材較為較小的黑衣人猛然衝到自己前方抱住自己,一劍挑開那把飛來的利劍,身手利索,可倀杉腳下失了中心,一下子倒在他胸口之上,拽著黑衣人一同從屋頂上滾了下去,倀杉緊閉著眼,只感覺自己被兩個胳膊緊緊裹著,最終墮入一個溫暖堅實的懷抱之中。

是誰這樣護他,倀杉心存疑惑,帶著疑問的睜開眼睛檢視自己身下的這個黑衣人,可那黑衣人拿面罩緊緊裹著自己的半張臉,唯獨露出一雙眼睛也皺著眉頭緊閉著,努力調整摔下來後後背傳過來的痛楚,根本看不出是誰,可倀杉心中有一種奇怪的熟悉感,這個人,好像在哪見過。

倀杉掉以輕心時,那群黑衣人不依不撓,又從屋頂上輕躍下來,個個執劍朝倀杉緩緩走來,那黑衣人見狀,也不顧摔下來的疼痛,又起身將倀杉護在身後,像只野獸一般發出警告,那群人先行開口道:

“你想與主人作對?”

面前這個身子強壯的黑衣人終於開了口,他壓著嗓子開口道:

“我要護他。”

語氣中肯,莫名讓倀杉多出一絲溫熱,可現在不是感動的時候,他起身冷漠詢問道:

“你們究竟是誰,敢在皇城中撒野。”

那群人冷漠回覆道:

“無權告訴。”

“行了行了,把東西收起來。”

一個熟悉的聲音從角落後傳了出來,倀杉一驚,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那聲音本該如溫柔至極的,可這句話,帶著些猜不透的冷漠,甲莖莖從黑暗的角落緩緩的走了出來,還是那張如玉的笑臉,只是那雙眯著的眼睛中莫名露出一絲寒冷,直直看向倀杉,倀杉得了靈力之後五官變得異常靈敏,若不是自己親眼所見,他決不相信這是那個溫柔的甲兄。

“都退下。”

黑衣人聽了甲莖莖的話,皆帶著警惕將冷劍收了起來,恭敬行了一禮,又隱秘與黑夜之中。倀杉面前這位黑衣人聞言也想退下,卻被甲莖莖留了下來,黑衣人站在倀杉身邊,寸步不離。甲莖莖笑著諷刺道:

“白養了你這麼長時間,到頭來竟還念舊情。”

黑衣人只低頭不說話,腰板站的筆直,好像一點都不後悔救下倀杉,甲莖莖微微搖了搖頭,又道:

“罷了罷了,心不在我這,怎麼養都養不熟。”

然後又對著黑衣人身後的倀杉恭敬行了一禮,道:

“七皇子別來無恙。”

倀杉眯著眼睛冷冷看著面前這位笑裡藏刀的甲兄,起身將蒙面的黑色面罩摘了下來,冷漠道:

“甲兄,我竟不知你還在宮中留下這麼一手。”

“七皇子多慮了,最近宮中盜賊甚多,隍兄處理朝廷政務脫不開身,為從根源解決禍端,在下才出此下策,沒想到冒犯了七皇子,是甲某魯莽了。”

倀杉冷笑一聲,毫不客氣道:

“你的人認出我後可是想將我趕盡殺絕的,好忠心的野狗。”

甲莖莖反問一句:

“還不知七皇子深夜到訪,是想做什麼。”

“想借些東西看看。”

“哦?可是關於谷姜雨與不修的?”

“正是,總覺得事情太過奇怪,可現在看來,我不用再去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