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義絕(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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瑤光被帶走了,臨走之際她突然轉身抽出了朱照業書房的牆上掛著的一柄寶劍。
“刺啦——”
衣裙的下擺被鋒利地刀刃劃破,一塊布料從裙衫下擺脫落在地,其意味不言而喻。
“哐鐺!”
她看著他,眼神帶著一股冷冷地決然,隨手扔下劍,毫無留戀的轉身離去。
朱照業目送她遠去,雙腿像是釘在地上一般,沒有跨出半步。對於他來說,半步也好一步也罷,如果不能徹底地留住她,那不如就讓她這般離去,像她給他的那一刀一樣,來個痛快。
見他沒有動,旁邊的人撿起地上的寶劍就要重新掛回牆上去,卻聽見主子開口:“不用掛了,找個盒子安置它吧。”
和人一樣,曾經最得意的寶劍也躲不過被“深藏”的命運。僕人握著這把曾經是宣王頭號心頭好的寶劍,點頭稱是。
——
瑤光被禁足了,房間裡所有看似危險的東西都被收走了,身邊還有一個隨時隨地看著她的小柑橘。至於小石榴,她因配合瑤光出府而同樣被罰禁足,主僕短時間內不會再見。
所有人都以為她會大吵大鬧,但一天一夜過去了,她卻出奇地安靜。
秦禎下了朝回來,官服還未換就站在了孫女的房門前,看起來也沒有進去的意思。
如同瑤光知道阿翁會作出“正確”的選擇一般,秦禎也知道,他這個天生反骨的孫女不會想聽他扯那些冠冕堂皇的話。事實就是如此,秦家這把大傘,罩不住她了。
祖孫二人隔著一道房門,誰也沒有開口。
“她吃了嗎?”過了一會兒,他轉頭問守門的媽媽。
“吃了,用了小半碗粥。”媽媽老老實實地回答。
秦禎點點頭,看了一眼緊閉的房門,轉身離開了。
興許是夜色昏沉的關系,媽媽朝相公的身影看去,忽然覺出了幾分無可奈何的蕭瑟。
“娘子,相公走了。”小柑橘扒著門縫說道。
床上的人一動不動,雙手枕在腦後看著床頂,也不知在想些什麼。
過了一會兒,門口的大鎖被人從外面開啟,秦大夫人進來了。
“瑤光,聽說你晚間只用了一碗粥,再用點兒宵夜吧。”大夫人的身後,是挽著食盒的婢女夏蘭,她將食盒裡的點心擺了出來,最後拿出了一壺酒。
大夫人擺擺手,所有人都出去了。
“你不理相公和你阿父,但總得跟伯孃說兩句吧。”大夫人坐在圓桌旁,側頭看向影影綽綽地簾子後面。
紗帳浮動,她穿著一襲紫色的寬袍走了出來,頭發未束,妝容未點,就這樣光著腳走了出來。
“這是酒?”她走到圓桌旁邊,拿起了酒壺搖了搖。
“是。”大夫人點頭,翻開兩只杯子放在酒壺的下方。
瑤光手一動,壺口的液體輕緩流出,在燭火的映襯下帶著幾分神秘誘人的氣息。
一杯斟滿,她仰頭便一口飲盡。
若是往日她這樣的行為一定會被勸阻,但如今這般境況,能再隨心所欲地做些喜歡的事是多麼的難得,陳氏一向開明,眼底浮現出心痛之色後,也隨她去了。
一杯飲完,她又倒上了第二杯,打定了主意是要將自己灌醉了。
“瑤光……”大夫人見她這般糟踐自己,早已心痛得無以複加了,她握住她的手腕,“孩子,別這樣糟蹋自己的身子,往後的日子還長著呢,只要秦家在,只有你身體好好的,何愁沒有翻盤之日?”
“怎麼翻?和太子的姬妾們去爭寵,比誰先生下兒子?”她放下空杯,這般猛烈的飲酒,喉嚨裡已是火辣一片,說出的話也帶著刺兒。
“瑤光,你的眼光也該學著放長遠一些了,想想今日是誰折辱了秦家,是誰讓你落入了這般境地?”
“是聖人……不,是權力。”她的眼裡帶著血絲,手掌捏緊了酒杯。對,是皇權,沒有權力的聖人不過是沒了牙齒的老虎。
“這權力一定得握在聖人的手中嗎?”陳氏問她。
瑤光的手一頓,眸色水潤地看著伯孃:“這就是你們打的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