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我有一事,想向你請求。”

此時的衛瓔已可下地行走,裹著厚厚的水貂絨氅,被丫鬟攙著進了他的書房。

衛容立即起身走到她面前,望著她說:“何事?讓下人傳個話便好了,怎麼你自己親自跑了一趟,又著了寒怎麼辦?”

衛瓔笑了笑:“其實。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我想,哥哥能否在朝中為延昭覓個官職?每日看他賦閑家中,只能看書喝茶打發時間,他日子過得難受,我心裡也不是滋味?”

衛容的臉色驟然一沉:“這是他讓你來說的?”

“不不不。”衛瓔連忙道,“這是我自己的想法,還不知他願不願意,畢竟他是有政治才能之人,這樣荒廢,有些可惜。”

衛容笑了笑:“不如你先問過他再跟我說吧。就算哥哥答應,萬一他自己不願去呢?”

衛瓔道:“我想先問問哥哥的意見,再與他說。我覺得,目前他在吳國是需要有一件事做的……”衛瓔有些猶豫,欲言又止道,“昨天,他喝醉了,對我說,‘覺得自己就像是廢人一樣,廢人是什麼,你知道麼?’我想了一個晚上,覺得只有這一條是最合適他的。”

衛容意味深長的望著她:“哥哥,什麼時候拒絕過你的請求?你明明知道,哪怕是天上的月亮,只要哥哥可以摘到,就一定會為你摘的。”

衛瓔一喜,握住他的肩膀說:“這麼說,哥哥是答應咯?”

衛容淡淡一笑,沒有說話。

“那你可以先物色開了,至少,要三品以上哦。”衛瓔說著,便離開了。

衛容望著她的背影陷入了深思:

依照昭君的性格,定不會答應的,除非,他別有所圖,決定韜光養晦,慢慢接觸魏國的政務,最後一舉覆滅魏國。

若是他真的動了這個心思,他的命,絕對不可以留!

“延昭!”

衛瓔回到房中,仍舊聞到了滿屋子的酒氣。

看來,是又喝酒了。衛瓔在心中嘆氣,往裡走,看見酔趴在書桌上的老男人。

她將桌上傾倒的酒壺拿起,又命人前來清理,讓侍衛將他抬回了榻上。清理完畢,下人們都退了出去。

“我知道你心裡難過。”衛瓔絞了一張巾子,小心的擦拭著他的額頭和雙手,邊擦邊說,“我想讓你入朝為官,這樣也能做些事情。我跟哥哥提過了,哥哥沒有意見。”

“要想扳回這一局,至少需要有實力才行啊。我知道,你對魏國恨之入骨,我亦知道,如今朝中,有許多人反對於你……不過你不用擔心,我一定會親手替你將那些人都收拾幹淨的。”

此時,她的話盡入他的耳朵裡。

他並沒有喝醉,亦沒有睡著,這一切,不過是為了製造頹廢的假象罷了,這府中,盡是衛容的眼線,哪怕他打個噴嚏,衛容都會知曉。他越頹廢,衛容便會越開心,越放鬆對他的警惕。

如今,這出戲也只能演到底了。

昭君雙目緊閉,一動不動。衛瓔見他似乎真得已經醉到不醒人事,便湊上來,吻住了他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