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會去一般的地方吶。”衛瓔道,“我方才經過時,聽到有一女子在唱歌,歌聲空靈婉轉,讓人覺得此曲只應天上有,所以,我才選擇在這裡唱的。因為,我覺得只有這樣的歌舞坊,才值得我在此獻藝。”

一旁的小歌女道:“咦?剛才唱歌的不是紅藥姐姐嗎?”

紅藥微揚起下巴,嘴角勾起了一抹得意之色。“你的意思是,只有這樣的歌舞坊,才符合你的水準,是嗎?”

“沒錯,”

“好大的口氣!我倒要看看,你有沒有這樣的本事。”紅藥秀眉一挑,“你等著,我這就去跟媽媽說說,讓你試著去唱一首。唱得好就留下,唱的不好就趕緊滾蛋!”

“等等。”衛瓔道,“我可從未說過我是來唱的啊。”

紅藥一臉詫異,衛瓔詭秘一笑:“有琴嗎?”

自從上次手傷之後,衛瓔基本上沒怎麼碰過琴,可如今非常時期,似乎除了為人彈琴,她也找不到其他適合她的謀生技藝了。

一襲簾幔緩緩拉開,再次到了紅藥獻唱的時間,衛瓔掩在她身後的紗帳處,潺潺如流水般的琴聲響起,紅藥輕啟朱唇,開始唱了起來。

“春江潮水連海平,白雲一片去悠悠,海上明月共潮生,青楓浦上不勝愁……”

唱的是名曲《春江花月夜》,紅藥不愧是紅館的臺柱子,雖然是很難駕馭的曲子,但依然被她唱出獨特的韻味,歌聲時而蕩氣回腸,時而婉轉悠揚,與衛瓔的琴聲相得益彰,底下一排聽客都聽得如痴如醉。

一曲唱罷,底下掌聲如雷,扔花的,丟錢的,數不勝數,衛瓔從紗帳後面走出來,沖紅藥勾唇一笑:“如何?”

紅藥看了她一眼,“算你過關。跟我來吧。”

紅藥把衛瓔帶到老鴇面前,對她說:“媽媽,這個丫頭,我要了。”

正在嗑瓜子的老鴇上下看了她一眼,“這個人剛剛不是來過麼?怎麼又來了?”

“這個丫頭,包吃包住,三兩銀子一個月,怎麼樣?”紅藥對她道。

“三兩?”衛瓔指了指自己,滿臉詫異,“才三兩?”

“三兩?開什麼玩笑。”老鴇卻一臉輕蔑,“一個黃毛丫頭,我為什麼要給她三兩銀子?”

“我就要她。”紅藥道。

一旁跟著過去的小歌女道:“媽媽,紅藥姐姐還從未這樣跟您要過人呢,您就答應她吧。”

老鴇蹙著眉看了衛瓔一眼:“好好好。你把她帶下去吧。”

衛瓔還是一臉問號,怎麼,一句話都還沒跟她說,就把她給定下來了?

一旁的小歌女歡天喜地道:“姑娘,您快跟我走吧。”接著就把衛瓔拉走了。

幾人出了老鴇的房間,衛瓔還未開口,卻聽紅藥道:“你不是沒有錢嗎?你不是沒有地方待嗎?怎麼我收留了你,你還一臉不情願的樣子?”

衛瓔咬牙切齒:“謝謝了。”

小丫頭把衛瓔帶到一間下人房裡,衛瓔環顧四周,不由的蹙起了眉:“這麼小的房間,這是鴿子籠吧?我怎麼可能得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