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皇宮內,乾清宮外殿。

在太后的恩准下,內閣及各部尚書侍郎當即魚貫而入,看看竟然來了足有二十一人之多。

這麼多人給皇上推薦秀女?這可能嗎?

說是給皇上選秀女,其實除了幾個閒著無事的大臣外,大部分的都是託詞。

而想推薦秀女,除了那幾個野心夠大,想平步青雲的,再者就是太過天真的,其他大臣要說推薦,那也都是託詞。

就比方說內閣次輔鍾玄崇吧,那任誰都不用去猜,以鍾大人那耿直的性子,絕對無心給皇上推薦什麼秀女。

對鍾玄崇而言,要用個女人給他添政績,那就是在辱沒他的清名,是打死他都不會去幹的事。

因此,單就說鍾玄崇的到來,一定要從別處去想原因。

殿內,王太后在貼身太監高月明的攙扶下站直身來,沒有走回正中上座,而是轉向秦思揚,示意道:“君臣議事,請皇上上座。”

秦思揚哪敢有他話,點點頭,和王太后轉了個位置坐下,一旁伺候的太監也忙把兩人的茶杯跟著換了過來。

大臣們跪下高呼萬歲行大禮,座上的秦思揚並未敢馬上叫平身,而是目光望向王太后,在太后的示意下,才敢開口叫了聲:“平身。”

大臣們又都磕了個頭,謝了恩站起身來。

此時,乾清宮內一派的肅穆,所有人皆屏著氣息,如此凝重的氣氛,任誰起無法相像,適才這裡剛剛還上演了一場奇怪的鬧劇。

秦思揚又試探性的把目光落向王太后,見她卻正在命一旁的太監給茶杯續水,輕鬆慈和的面容上,看不出有一絲他意。

看不到太后的示意,秦思揚只能輕咳了一聲。問道:“諸位大臣都到齊了?”

為首的內閣首輔兼工部尚書胡燕嵩,答道:“回皇上,是的,內閣所有閣員和六部尚書及左右侍郎皆到齊了。”

秦思揚點點頭。又看了太后一眼,見還是沒有動靜,只能自己接著又道:“諸位大臣說要給朕採選秀女,可朕年幼,著實不知該怎麼辦,所以才請諸位大臣到此來再議一議。”

一聽這話,在場的大臣大多面面相覷。這是怎麼一回事,怎麼聽皇上這話的意思,今日到這乾清宮來是單為採選秀女這一項?這是鬧的哪樣,他們怎麼不知道的。

“回皇上。”說話的是排在內閣最末位的閣員兼兵部左侍郎鄒源正,“皇上新登大寶,後宮空虛,採選秀女充實後宮這是應該的。但採選之事,往年都有例。皇上著禮部按往年例份行事就行了,何需把六部大臣都叫了來說事。六部除禮部之外,其他五部都與此事無關,叫來了也是多餘之舉。”

鄒源正這話一出,在場的大部份官員皆連連點頭稱是。

秦思揚煞有介事的看著這個鄒源正。這人在他還身為太子時,從沒有隨其他好事的大臣那樣,時不時的跑到太子東宮來說事規勸。不但沒來勸過,甚至連走過場兩年中他都沒走過一次。之前秦思揚也從沒見過聽過這一號人。可年初登基,這個從沒見過眼的兵部侍郎上前來說的簡單幾句話,卻一見就驚到了他這個剛剛上任的皇上。

“皇上可知北境佈防軍兵,十有九空?”那天皺源正說這話時,皇上正因給先帝守欞。累了一宿,暫過到偏房卻休息。身邊伺候的太監,也因連續多日的勞累,蘇芳又暫時有事走開,偷了懶沒及時跟上皇上。讓皇上在偏房中漏了空。

秦思揚疲憊的雙眸突的一驚抬起。瞪大眼看著這個面若普通書生,眼瞳窄小卻目光炯炯的中年男子。

“聽說北境各區城防,布兵總數就有近百萬,怎麼能說空啊?”秦思揚隨口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