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今晚夢到我。”別惜何的聲音也壓得很低,聽得傅皎童心底生出幾分繾綣,都有點不捨得結束通話了。

哎,離開家還沒多久呢,怎麼就這麼想了呀。

大學開學一個月裡頭都是忙得昏天黑地的,傅皎童他們學校軍訓了十二天,他幾乎每天晚上都要和別惜何影片,以至於後來大熊半開玩笑地問他是不是和物件打電話的時候,傅皎童直接紅了臉。

上完一天的課,把厚得跟磚頭一樣的專業書放回書架,傅皎童恨不得就地躺下。

救命啊,這副身體已經十九歲了,是成熟的身體了,為什麼不能自己洗澡呢?衣服也是,雖然沒有十九歲,但是衣服的壽命那麼短,一年相當於十九年了嘛,為什麼不能自己洗自己呢?

傅皎童想不通,一直苦思到椰子給全寢室帶飯回來,他才讓自己聰明的腦袋休息一會兒。

今天學校社團招新,有個很炫酷的滑板社很賣力在宣傳,傅皎童可心動了,報名錶也是最快交的,就是不知道人家收不收他呢。除了當個炫酷的滑板少年,傅皎童還被竹竿拉著去參加了他們學院文學社的招新。他在一堆小姑娘裡頭打眼得很,人生得白白嫩嫩得,看著又乖巧,竹竿運用誇張手法給傅皎童演繹了一遍那幾個來招人的部長看到他的眼神,說句兩眼放光不算過分。

“說真的,我覺得你過的可能性比我大。”竹竿推推眼鏡,看似正經地分析。

“怎麼說?”傅皎童指尖轉著課本,腦袋裡還是惦念著酷酷的滑板社。

要實在不行的話,吉他社他也遞了報名錶的。

“你看看文學部,招新來的負責人裡頭才幾個男的?去面試的又有幾個男的?”竹竿給他數了數,一輪面試裡頭在場的男生不超過一個手掌。

“還成吧,你也不差。”傅皎童謙虛一番,又順帶誇誇竹竿的業務水平。

竹竿文科出身,文學功底應該、大概、可能比他這個理科生要好一點點吧。

過了沒兩天,面試結果出來了。竹竿說對了一半,傅皎童確實進了文學社,錯的那一半,他自己也進去了。

“週四部門新人見面會,記得來哦~”社長給各位新老社員都發了聚會通知,竹竿率先回複“收到,謝謝學姐!”引發一輪複制,大家爭相狗腿。

傅皎童有點懵,新人還要搞個見面會啊?反正參加文學社的活動都會見面的呀,怎麼還要特意搞個見面會。

“這你就不懂了吧,每次見面會都是一次聯誼呀,保不齊有哪對男孩兒女孩兒就看對眼了呢。”大熊喝了口光明牛奶,說話的時候恨不得自己手上叼根煙,彷彿剛剛喝的不是牛奶,而是82年的拉菲。

“這樣子。”傅皎童點點頭,當晚就跑去和別惜何吐槽了。

影片那頭的寢室很幹淨,起碼比他們這群雞飛狗跳的大一幹淨多了。別惜何說他剛從實驗室回來,估計又上了很長時間的實驗課。

“哥,我新加入的那個部門週四要聯誼。”他擦擦頭發,小心地盯著螢幕裡的人的反應。

“第一次活動嗎?玩得開心點。”別惜何沒注意到他洗完澡沒立刻吹頭發這件事,把手機擺遠一點兒就開始脫外套。

“你幹嘛呀……”傅皎童的聲音一下子低了下去,他有些害羞,視線又不願意從別惜何身上移開。

“寢室裡開暖氣了,有點熱。”別惜何脫好外套,裡面是一件藏藍色的高領毛衣,修身得很,傅皎童特別喜歡。

見傅皎童沒有接話,別惜何又多問一句:“怎麼了?”

“沒,”傅皎童撇撇嘴,“以為你要在我面前袒胸露乳了,還有點小興奮。不過現在不興奮了。”

別惜何短促地笑了一聲,他低著頭,調整了一下自己毛衣的領子。從傅皎童的角度,剛好能夠看到他高挺的鼻樑,不太明顯的虎牙。別惜何把領子往下拉一點,湊近了鏡頭,問他:“這個看到嗎?”

他手指點著一個牙印,看著有點嚇人,不過其實已經結痂了,並不很疼。那是他開學前最後一次和傅皎童親熱,因為故意逗傅皎童,磨得他要哭出來的時候,臨時屬狗的小孩子給他留下的印記。

“沒看到!怎麼啦!”影片那頭的人理直氣壯,說沒看到就是沒看到。

“好好。”別惜何把衣服弄好,好聲好氣地給他順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