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月夜黑衣人(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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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靜下來之後,裘彩擷的心也跟著靜了。屋子裡沒有第二個人的呼吸聲擾亂她的平靜,這會兒她可以肆意地動一動身子了。站久了便覺得雙腿發麻發軟,她順從心意就近挨著椅子便坐下了。
椅子尚有餘溫,她一下子便回想起來這是誰曾經坐過的地方。當然不可忽視的是這樣間接的接觸只讓她想起指尖相觸時候的溫度,他的無奈、無辜、嫵媚……呸呸呸!一個大男人哪裡來的嫵媚?
裘彩擷只覺得身體熱得很,連帶著心底也開始沸騰起來,心熱了便覺得有的是力氣沒有地方使,於是取了不少書來看,有需要強記的那些便敞開聲音朗讀。
讀書是個好東西,沒一會兒她便有些忘我。燭光晃動攪得她眼睛疼,東瞧西瞧想放鬆一下卻驀然發現那兩盆秋菊如今乾淨得過分,彷彿裡頭應該是有她丟的垃圾。
是了!那信的碎片怎的不翼而飛了?
秋菊的花骨朵倒是被碰掉了一顆,彷彿昭示著曾經被如何不懂得憐香惜玉的對待過一般。
裘彩擷的猜測無非指向一個人,可是知道歸知道上門去討要卻是不行的,不打自招還是打草驚蛇反正都不是明智的舉動,更何況今夜她還沒有做好心理準備再去見他。
而此時被她惦記著的那人也正在挑燈夜讀,讀著那封被撕得七零八落得本該化作春泥的信箋。字算不得公整每一筆都彷彿沒有骨頭一般肆意縱橫,加之又是被外力毀過的,哪怕現在被他拼湊起來了也叫他讀得十分吃力,斷句和結尾的部分幾乎是半蒙半猜的。
這會兒關得好好的窗戶突然叫一陣風吹開了,黑色的身影像一陣風暴襲進來,如果不是李梵音有所準備事先壓好了碎紙片,恐怕現下他又要花費半個時辰去拼湊。
李梵音轉過頭的時候面上隱隱有些戾氣,那全身包裹在黑衣裡的男人非但沒有被他震懾到反而依舊如故踩在他的視窗。
李梵音的風格如故,即便不是自己的老窩也要弄得乾乾淨淨,他不願意清理往往原本就汙濁的地方於是乾脆取一塊長布從頭到尾遮蓋起來。
“把你的腳從我窗戶上拿開。”他面上不悅之情直接導致那一張俊美無儔的容顏變得同玉面羅剎一般。
“這又不是你家,我腳下的也不是你的窗戶。對了,”黑衣男子包裹得只剩下一雙眼睛,偏偏他的聲音就是一聽也知道是在笑。“你還要在這裡待多久?”
李梵音眉頭一挑。
“管你什麼事?”
黑衣男子使了點輕功到他跟前,腳不點地的樣子跟個夜間的鬼魅一般。他單手撐在李梵音跟前的桌上側過身瞧他。
“我就是好奇你為何待在這個破地方不走,到底是什麼這般吸引你,不行嗎?”
李梵音不管他言論,只是自顧自收拾著面前的信箋碎片。
黑衣男子見狀心神大動,這便仗著一身武藝搶在他收好之前奪了一部分過去。李梵音眸光大盛,面上兇狠。
“你這是找死。”
“呵呵,我怎麼會找死呢?世子你已經是半隻腳進棺材的人了,還是不要這麼生氣得好,免得真的暴斃英年早逝了哦。”黑衣男子壓根不把他放在眼裡,恐怕也是手中有貨料定了他不敢對自己如何。
他自入京以來多數人叫他模樣便害怕,只有這李梵音明明一副隨時要斷氣的模樣偏偏還不將他放在眼裡。當然,之後看到他怒極的模樣變成了他的一種興趣愛好。
“我來瞧瞧這裡頭寫得甚。嘖嘖嘖!”他只看了兩行便經不住咋舌。
“‘阿爹親啟’,你看看叫阿爹的一般都是個小姑娘。”他邊讀邊評論好似看不到李梵音發給的臉色。“女兒想念加重爹孃和幼弟,盼爹爹早日帶女兒回家。尤其還是這裡太過無聊了,還有那個李梵音也不是個好的。喲,這裡頭還有你的事兒呢?”
他流氓似的吹了一口口哨。
“你讀吧,再讀下去我可不能保證你能不能完好走出這個房間了。”
李梵音怒極反笑。
黑衣男子當然懷疑這就是李梵音的以退為攻,他擺個空城計也不無可能。可是…李梵音這廝陰險小人當真設了計謀也不可說。
“想殺我李梵音的人多如牛毛,你道我當真會毫無防備?”
這麼說也不是沒道理,黑衣男子心下思量偷偷把碎紙籠在袖裡。“我也不稀罕,不過是個小姑娘嫌棄你的告狀信。”
他順勢將東西揉成一團滾在桌上,李梵音一瞧頓時無言以對,果不其然這廝一來總要叫他頭疼,末了他還是免不了重新拼湊。罷了,這種耐心他也不是時時有。
“說吧,你來做什麼?”李梵音乾脆將手裡的那些碎紙也丟在桌上,雖未細看總歸囫圇知道個大概,這會兒他只想快點將面前這瘟神送走。
黑衣男子面色一霽又笑開來,“許久未見你便來瞧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