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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淋河猜不透水一舟怎麼想的。

她是真的不想知道……還是害怕知道所以在逃避,又或者……她已經知道了。

這樣的結果,和舒淋河預想的不太一樣。

“怎麼,看你的意思,似乎有點失措,”水一舟插著口袋嘴角微斜道,“我不是個特別聰明的人,但也不想當個傻子。今天我既然問了,就代表我上心了,至於我沒繼續問下去,是我不想因為這些事壞了心情。”

有些事,她想聽那個人親口說。

就算是欺騙,就算是陰謀,就算是……無論如何,水一舟都想親耳聽到而不是透過別人的轉述。

“我……嗯,我知道了。”舒淋河本想說點什麼,但最終沒有說出口。在一些看不見的暗流中,她不過是一個不起眼的小角色,而且在水一舟的關系網裡,她也並不是最重要的那一個。

有些事需要她做的,她會做,但涉及到水一舟的事情……吩咐的也只能是吩咐的,水一舟說了不想知道,舒淋河便不會再執行。

舒淋河比任何人都清楚,水一舟是不可動搖的根本。

……

別了舒淋河一家,水一舟沒有回家。

她雖然告訴舒淋河自己不想知道,但被蒙在鼓裡的滋味當然不好受。紀之潭發來微信問她睡了嗎,水一舟沒有回複。

算算時間,在美國應該是白天吧,紀之潭每日還能想著跟她說個晚安,說明他真的很喜歡她了。

過了一會兒,水一舟還是拿起手機回了個,“睡了。”

收到資訊的那一刻,紀之潭看著空無一人的臥室,默默關上了門。

水一舟想了想,最終還是撥通了洛蓁的電話。在上海能陪她到處逍遙吃喝玩樂不問煩憂的人,估計也只有洛蓁了。洛蓁沒心,沒心就有沒心的好處,她髒心爛肺,水一舟也就不用顧忌那些有的沒的。

洛蓁的酒店位於靜安區的中心,她在最頂層包了一年的豪華套房。若是換做以前,水一舟或許會在心裡給她紮小人,但是如今她自己住著紀之潭九位數的豪宅,心裡也只能期許著別人別往她身上丟生煎包就已經謝天謝地了,哪還敢給別人紮小人。

“喝酒嗎?”洛蓁穿著一身淡紫色的真絲睡衣,翹著二郎腿指著吧臺上那一堆開過的沒開過的,喝空的沒喝空的洋酒瓶子說。

洛蓁沒穿內衣,整個曲線玲瓏的要命,若是水一舟是個男人估計就立馬把她撲到了。

“都行。”水一舟訕訕一笑。

洛蓁若有所思的盯著水一舟看了一會兒,什麼也沒說就起身去刷杯子,水一舟看著她走進廚房,洛蓁的聲音伴隨著水流的嘩嘩聲從裡面傳來,“你喝什麼?不挑吧。”

“隨便,什麼都行,我也不渴。”水一舟應了一句。

她確實不渴,在舒淋河家裡喝了大半瓶的葡萄汁,胃都要撐炸了。

洛蓁拎著兩只晶瑩剔透的高腳杯走出來,並從玲琅滿目的酒瓶中,選了一瓶高檔紅酒。

“說吧,怎麼了?”洛蓁坐在水一舟對面,將高腳杯放在茶幾上,用嘴巴叼開紅酒的木塞,倒了一些紅酒在杯子裡而後遞給水一舟。水一舟接過杯子在手裡轉了轉,抬眼看著洛蓁道,“我沒事啊。”

洛蓁沒好氣的白了她一眼,“放著紀之潭不睡,大半夜的跑我這來唉聲嘆氣,別告訴我你真的只是來找我玩的。”

水一舟瞪了她一眼,什麼叫“放著紀之潭不睡?”搞得她好像很色一樣,水一舟沒有多想,反手回了洛蓁一句,“你以為我是你啊。”

說完,水一舟就後悔了,趕緊抱歉的說了一句,“對不起啊。”

洛蓁聳肩,不以為然的說道,“沒事,你這句話我受得起。”

水一舟抿了一口酒,洛蓁繼續問道,“你和紀之潭怎麼了?”

“沒有,他不在上海。”水一舟淡淡道。

“去哪了?”洛蓁問。

水一舟搖搖頭,她自是不會告訴洛蓁紀之潭去美國看病,所以才搖頭,但洛蓁以為她是不知道紀之潭去了哪裡,於是說道,“你男人去哪了你都不知道,你心還真大。”

“我……”水一舟沒繼續說下去,其實紀之潭說是在美國,但又真的在美國嗎?她自己都不知道紀之潭在哪裡,在做些什麼。紀之潭跟她說自己去了美國,但是她又沒在紀之潭身上裝監控,她哪裡知道紀之潭是真的在美國還是……

水一舟的水晶指甲扣著高腳杯的玻璃口,她心裡藏著太多事,但又不知道該怎麼說出口。這些事她沒有人可以傾訴,她不能告訴梓辛,也不能告訴楊子雯。有些事壓在心裡越久,就會堵的心口發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