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那個光天化日下做那種事情的人,是……是韻詩??

水一舟不敢想象……韻詩怎麼會做那種事??

水一舟默默吞了一大口口水,不知道為什麼她心裡有個聲音迫使她去問這個包的來歷。

“請問,這個包,是韻詩自己買的嗎?”水一舟戰戰兢兢的問道。

“不是。”店員回答。

“你怎麼那麼確定不是?”水一舟詫異道,難道這裡的每一個店員都可以清楚記得顧客的包是誰買的?

“因為那天賣這個包的人,就是我。”店員肯定的說。韻詩的這個手包是全球限量款,整個上海只有一個,她記得無比清楚。因為這個包的價格太貴,一般人不會買,而那天她也是運氣好,就攤上了韻詩這麼一個金主。

水一舟頓了頓,她屏氣凝神後問道,“給韻詩買包的人,是紀公館的紀安章嗎?”

……

紀安章給紀之潭打電話的時候,紀之潭正在水一舟家裡陪著她一起看電影。

“喂,你好是紀先生的家屬嗎?紀先生在酒吧喝多了,煩請您來接他一下。”掛了電話,紀之潭盯著螢幕凝視了好一會兒,他的眼眸中有一些說不清的東西在緩緩的流動,好像是遠處山澗裡的陰霾。紀之潭沉默片刻,轉臉輕聲對水一舟說道,“我有點事,先走了。”

水一舟抬頭看了眼紀之潭,隨後又看向牆壁上的時鐘,不知不覺已經十點一刻了,“這麼晚了,你要去哪?”

紀之潭彎下腰,嘴角帶過一抹笑意,“就是因為太晚了,所以才要走啊,不然你打算留我過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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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一舟咋舌,“我的意思是,你不是說你有事的麼。這麼晚了還有事?”

“嗯,有點小事。”紀之潭伸手拿起大衣,另一隻手捏了捏水一舟光滑的臉蛋,“睡前記得鎖門,我走了。”

水一舟目送紀之潭離開後,起身來到窗臺,她看著紀之潭走下樓,看著他開車,看著他遠去……從什麼時候開始,紀之潭變成了她家裡的常客,手機裡的微信也幾乎全是紀之潭的。每天下班後,紀之潭會陪著她吃飯,帶她回家,睡前紀之潭會跟她打電話,早上醒來會有紀之潭發來的未讀訊息,他會接她上班,然後一起吃早飯……

他們倆的相處模式,不像是朋友,倒更像是……老夫老妻一些。

很多時候,兩個人就這麼窩在沙發邊上,一個在上面坐著,一個在蜷縮在地毯上,可以一晚上不說話,卻也不覺得尷尬。

她喜歡看電影,他就陪她看,她喜歡下雨天,他就陪著她在家裡一天不出門。

水一舟很喜歡和紀之潭在一起的相處方式,只不過她不知道自己對紀之潭的感情究竟是喜歡還是習慣。

水一舟很害怕和紀之潭的“感情”只不過是付思源之後,自己給自己找的一種慰藉,那樣對紀之潭不公平。她看不清自己的心,又或許……她根本就不想看清。

還喜歡付思源嗎?這個答案水一舟心裡無比清楚。

可……喜歡紀之潭嗎?這個答案卻無人可以幫她解答。

……

紀之潭驅車來到位於茂名南路174號的judy‘s too。

紅色的霓虹燈像是血液一樣流淌在男人和女人的臉上,好像吃人的妖怪在一旁露出它那顆碩大的獠牙等著舞池裡的美味佳餚,自己卸下自己的胳臂和腿。

紀之潭一身筆直的西裝出現在這裡顯得很是格格不入,不過他那張高貴冷豔的面容,卻又不容許別人褻玩。男人女人的目光都停留在他那種好像雕刻一般的臉上,移不開眼。

紀安章躺在酒吧外間的一張巨大的黑色沙發上,眯著眼睛打量著外面的世界。

紀之潭走到他的身邊,看了他一眼後,準備彎腰把他扶起來,紀安章看著紀之潭漸漸湊近,忽然注視著他雙眼說道,“阿潭,你說過要永遠在我身後的,對不對?”

紀之潭沒有說話,他看著紀安章一言不發,眉眼淡淡好像在看一個陌生人。

紀安章見他毫無反應,伸手抓起了他的衣領,將他整潔的白色領子抓出了無數細微的褶皺,“你說過永遠不會背叛我,永遠會保護我的,這話你還記不記得,記不記得!”

紀之潭喉頭微動,他看著紀安章的眼神充滿了悲憫和絕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