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言紹清睜大了眼睛,不可思議地看著陳越。

“這就是小白想要你的別墅和張媽留下的原因。“

陳越此刻很確定地看向了顧遠,“遠哥,你是不是已經忘了紹清的母親長什麼樣子了?”

言紹清不說話,只是看著陳越,想讓他繼續說下去,“你的母親也姓張,你們都知道張雅韻有個姐姐,從小就反叛,是當年上流社會的笑柄,被家族驅逐了出去。”

顧遠已經明白了陳越臉上的同情是什麼意思了,他痛惜地看著言紹清,“紹清,我要挾過小白不和你在一起,但是我想最根本的原因不是我的要挾,可能是因為你們的關系,剛才我去找了張媽,向她核實了一切。”

言紹清想起早起的那場纏綿,心裡一顫,“小白,她,她去了哪裡?”

“她剛才讓於暖送她去了機場,不知道去了哪裡。”言紹清剛想追出門,顧遠抓住了他的手腕,“紹清,別再為難小白了。”

顧遠也沒有想到世間真有這麼巧合的事情,不免在心裡唏噓了一番,卻在言紹清面前不敢太過流露。

此刻,言紹清才是最傷心的人,生活這出狗血劇,不知道會給你什麼意想不到的訊息。

言紹清頹然地坐在了地上,他痛苦地雙手抱頭,“為什麼?為什麼?”

陳越嘆了一口氣,“如果不是寶兒搞出這麼一出鬧劇,她或許永遠都不會見你了,她覺得你們做兄妹最好,你這輩子都不要知道這件事情的好。寶兒其實也是無心的,她只是向以前的朋友抱怨過你因為小白而冷落你,她的朋友就攛掇她收拾一下小白,她讓聶同帶出了小白。小白當時其實什麼也不記得了,其實她沒有被侵犯過,那四個臭小子,to分別深問過了。報紙和網路的事情也是這四個臭小子搞出來的,要不是這幾個臭小子,小白或許還會和蘇恆結婚,躲避你,現在,很多人都認得她的臉,她只能遠遠地避開你了。”

“小白是什麼時候知道他和我的關系的?十七歲以前就去找過張雅韻,她是什麼時候張媽是我母親的?”

言紹清仰臉看著陳越,痛苦地擰著眉頭,陳越頓了一下才道:“十七歲之前,張媽大概回憶了一下,張媽認出了你是他的兒子的時候,是因為你有一次胃出血住院,她是o型,你是b型,她做血檢的時候,無意間發現了你們是母子。”

“小白當時也在場,你母親怕你恨她,沒有告訴你。小白也沒有告訴過張媽,她是張雅韻的女兒,這是你和張媽,小白和你的檢測報告。”陳越將風衣口袋裡的dna檢測報告遞給他,“你要不信,可以重新檢測。”

言紹清此刻才明白小白為什麼執意和他做兄妹,“她該有多難過,背負道德的包袱,還要承受我的糾纏。”

顧遠蹲下身子,拍拍言紹清的肩膀,“她不痛苦,真正讓她痛苦的是不得不離開你,小白在臨走前告訴你真相,你還不明白嗎?她只是想讓你明白你不是獨孤的,你可以有母親,以及父親,還有別的親人愛你。”

“可這個傻丫頭,怎麼能任由我欺負她,一錯再錯呢?她明知道自己的身世,為什麼任由我們一直查下去,不肯多說一句?”顧遠見言紹清淚流滿面,心口也跟著劇痛。

顧遠知道言紹清明白小白為什麼這麼做?愛,愛到骨髓裡的深刻。

時光如流水般匆忙,轉眼已經一年了,言紹清接過張媽遞來的報紙,看了看上面的新聞,也沒有特別有新意的東西,隨手就放下了。

他左右翻翻報紙,發現少了一頁,張媽隨口敷衍道:“我見沒用,拿去搽地了。”

言紹清並不介意,拿起了手提包去上班,張媽在他走了之後,才拿出了那張報紙,李小白立在一群孩子中間,笑靨如花,她的手裡還拿著一把繪著水墨的油傘,亭亭玉立。

言紹清到了公司,只見to站在他的辦公室門口,他攬著言紹清的肩膀,親熱道:“一起去吃午餐,好不好?”

言紹清無奈地瞥了他一眼,“大哥,懷孕的是你家糖糖,不是你,要不要這麼早就吃午餐呀?”

“紹清,你怎麼這麼不隨和呢?”to是奉命支開他,但他終究是遲了一步。

糖糖挺著大肚子,已經從電梯裡走了出來,一個高大的,濃眉大眼的男人拎著她的包包也跟著出來了。言紹清碰了碰to,“你老婆換了新男朋友嗎?”

糖糖沖著to眨眨眼睛,高大的男人露出了一個燦爛的笑容,微黑的面板襯託著潔白的牙齒,閃著貝殼般的光澤,“您好,我是歐陽明悅。”

言紹清對這個歐陽明悅有了好感,伸手握住他的手,“您好,言紹清。”

糖糖忙糾正道:“顧紹清。”

to輕輕碰碰糖糖的手背,“別說這個了。”

糖糖乖巧地哦了一聲,她緊張地電梯的ed螢幕上上升的數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