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篤篤”的敲門聲響了起來,李小白忙起身去開門,顧遠陰沉著臉立在門前,李小白不是很明白,這件事該生氣的是於暖吧?怎麼他也黑著臉,但是這是他們兩口子之間的事情,她不好多問,“顧伯父,顧伯母,我去找我哥。”

顧遠點點頭,小白剛一關上門,就聽見屋子裡茶具噼裡啪啦摔東西的聲音,這家茶室的隔音效果沒有臥室的好,李小白聽見顧遠憤怒地咆哮,“你td想要我怎麼樣?”

她從來沒有聽見過顧遠沖著於暖發脾氣,而且聽上去顧遠非常的生氣。李小白隱隱有些擔心,但是他們老兩口的事情,她不能多問。

高大的言紹清不知道何時已經立在了她的身後,輕輕拍拍她的後腦勺道:“小丫頭,立在這裡偷聽嗎?”

李小白嬌嗔道:“我才不是偷窺狂。”

“哦,那像個木頭樁子一樣立在這裡幹嘛?”

“你td折磨死我算了。”顧遠氣急敗壞地嘶吼,“你想離婚,門都沒有。”

言紹清皺皺眉頭,沒有說什麼,他攬著李小白的肩膀,“走了,兩口子吵架很正常。”

李小白撅撅嘴,哦了一聲,明亮的大眼睛微帶緊張地看向了言紹清,“哥,我,我得去看蘇恆,我哥哥也在a市。”

言紹清漆黑深邃的眼睛微微一眯,掩去了眼睛裡的不悅,腳步微微一頓,“嗯呀,我正好也要去看李紹東。”

李小白:“顧伯父為什麼會生氣?我總覺得該生氣的是顧伯母。”

言紹清其實也不知道他們兩口子發生了什麼,上午,他給老家夥打電話的時候,他似乎正和於暖在一起,言紹清想了一下,老家夥生氣肯定是於暖做了什麼過激的事情,顧遠那個妻管嚴,似乎不會主動惹老婆生氣。但是於暖非要抓著以前的事情不放,那也是沒辦法的。

言紹清溫熱的鼻息在她的頭頂上拂過,李小白忽然很不喜歡他這種親暱,想要掙脫他手臂,“我想要上廁所。”

言紹清哦了一聲,就松開了她的肩膀,李小白看見張媽立在了樓梯口,她忙快步上前,挽住張媽的胳臂,“我們走吧,阿姨。”

言紹清垂眼,掩去了心頭的那抹不快,他們三個人上了車,言紹清發動了汽車,張媽和李小白坐在後座上,言紹清透過後視鏡,看了李小白幾眼。

李小白似乎是沒有察覺到他的不快,張媽先開了口,“紹清,你別怪小白一直瞞著你,她也是不願意你去做檢測。”

言紹清修長的手指放在方向盤上彈了幾下,淡淡道:“這個何宇倒是很有手段。”

李小白的嘴角不自然地抽搐了幾下,言紹清忙岔開了話題,“晚上,你們住哪裡?”

“我在醫院陪紹東,他們叫我來就是讓我見一下陳大少,陳大少約好了朋友在s市,沒時間去a市。”

言紹清見母親一臉的淡然,無怨無恨,心也放下了些,陳大少這麼大歲數了,確實荒唐了些。

李小白看向了窗外,不知道在想些什麼,言紹清擰著眉頭,目視前方,專心開車。

再次返回a市的時候,天色已經暗了,言紹清將張媽在醫院安頓好,他坐在車上等李小白,她是去看蘇恆了,想來不會太久。

言紹清坐在車上,從口袋裡拿出手機,打給顧遠,“喂。”顧遠的聲音頗為沮喪,言紹清心裡一擰,“老家夥,你怎麼了?”

顧遠的聲音越加的頹喪,“於暖非要和我離婚。”

言紹清有些吃驚,“為什麼?”顧遠深吸了一口氣才道:“她說她和我在一起不舒服,我們在一起二十年了,我什麼事情都遷就她,對她千依百順,她說不舒服就不要我了。”

言紹清對處理這種事情沒有什麼經驗,只能寬慰道:“她在氣頭上,過幾天就好了。”

顧遠頓了好一會才道:“她剛才說她就是一直在將就糖糖,現在糖糖結婚了,生孩子了,她有獨立的生活了,就不需要我們是完美的父母了,上午,她還很關心我的,她怎麼說翻臉就翻臉。”

言紹清聽得出顧遠的難過,他想了一下,“上午,你們不是和好了嗎?”

顧遠在電話那邊長嘆了一口氣,很是委屈,“我沒有成功,你打電話的時候,我正和她推搡著,我走的時候,她還蠻開心的,我以為她不生氣了。誰知道她又忽然翻臉。“

言紹清對這種情形無能為力,顧遠頓了一會才道:“紹清,我掛了,你先開我的車吧。我讓司機送我回家。”

顧遠的情緒很是低落,言紹清雖然擔心,但是不知道怎麼開解他,就掛了電話。

他抬頭看著病房的窗戶裡透出的密密麻麻燈光,期盼著小白早點下來,他抬腕看看錶,已經快六點了,他其實是很擔心顧遠的,老家夥很愛於暖,要是於暖離開他,他一定會很難過。

言紹清搖下車窗玻璃,點了一根煙,手肘放在車窗上,他吸了一口煙,腦袋清明瞭許多,他忽然想到於暖的這種情況,他似乎在那部日劇裡看過。他實在記不清劇名了,但是依稀記得這種症狀似乎很符合更年期的症狀。

言紹清的長手指夾著煙,另一隻手拿著手機,顧遠餵了一聲,言紹清就聽見他身邊有個溫柔的女聲,“顧董,您的洗澡水放好了,您喜歡的溫度。”

言紹清拿手機的手抖了一下,他很是意外,顧遠在外邊也有女人嗎?

言紹清夾著煙,彈彈煙灰,反倒不知道說什麼好了,他淡淡地道:“沒事,你忙吧。”

“紹清,我們聊會天。”顧遠冷冷地道:“你先出去吧,有事我就叫你了。”電話那邊傳來關門聲,

轉而,顧遠對著言紹清又恢複了一貫的低沉溫和,顧遠頓了一會才說道:“紹清,有些話我從來沒有和別人說過,也沒有辦法向熟悉的兄弟開口,因為那會很尷尬,於暖和我已經快有十五年,沒有過那種事情了。”

言紹清愣了一刻,才明白他在說什麼,這怎麼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