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紹清心如刀絞,他以為這半年小白過得很好,沒想到她固態萌發,像幾年前一樣。

張葉子毫不留情地道:“她這麼壞,你,”她的話還沒有說完,言紹清一直積聚在心口的怒意,不可抑制地發洩了出來:“閉嘴,我不是看寶兒的面子,現在就讓你滾出去。”

張葉子從來沒有被晚輩這麼無禮地嘶吼過,俏臉氣得鐵青,她胸脯劇烈地起伏著,冷冷地盯著言紹清,“你是不是想讓寶兒當你們的護身符,休想,我現在,”

“媽咪,你們在吵架?”吳寶兒赤著腳,抱著枕頭,疑惑地看著他們兩個。

“不是,寶兒,對不起,我只是和你媽媽說話聲音太大了。伯母,對不起。”言紹清自知他言語之間太造次了。

張葉子剛才一聽到他拿小白和女兒對比就失去了理智,說話也失了該有的分寸,但她對言紹清還是有氣,倒不是因為他言語粗魯,而是因為他對小白的過分保護讓她很不滿意。

吳寶兒看看餘怒未消的言紹清,又看看陰沉著臉的媽媽,咬咬嘴唇,想了一下才道:“你們不要為了小白吵架,你們雖然剛才刻意壓低了聲音,但我知道你們在吵什麼?”

“媽咪,我自願的。”吳寶兒堅定地看著媽媽,“怎樣我都要和言大哥在一起。”

張葉子咬牙切齒道:“我怎麼生出你這麼個傻瓜?”

吳寶兒一個乳燕投懷,嬉笑著撲進媽媽懷裡,“媽咪是天下第一大好人,你就大人不計小人過,別生言大哥的氣了。”

張葉子頓時沒了脾氣,無奈地瞪了言紹清一眼,“兒女是冤家,算你好運。罷了,這件事我不追究了,以觀後效吧。”

言紹清聽得出她話裡的意思,他沒有接話,吳寶兒拉著媽媽的手,重新坐在柔軟的沙發上。

“媽咪,你好好歇著,一會我帶您去逛逛,我給您買一堆護膚品,孝敬您,好不好。”

吳寶兒搖著媽媽的肩膀撒嬌,“好好,再搖就把媽咪搖晃零散了。你去休息吧,我沒事了。”

吳寶兒見媽媽開心了,就對言紹清眨眨眼睛,“言大哥,你把我的浴巾收到哪裡去了,我想洗澡。”

“我去給你拿,要不要放洗澡水?”言紹清想平日裡那樣,隨口問她,她笑嘻嘻地道:“要的。”

張葉子眼睛盯著電視,並不想多看言紹清一眼,他倒是不介意。

言紹清除錯好了水溫,坐在浴缸的邊沿上發呆,迸濺出的水花打在他的身上,濕漉漉的一大片,他並沒有察覺,他實在想不明白小白這丫頭片子到底想要什麼?她一直拒他於千裡之外,但是有沒有能力好好照顧自己,現在看來他起初的擔心並不是多餘的,蘇恆似乎真的沒有能力撫慰她的創傷,她之所以又開始偷東西,應該是再次被傷害了。

“言大哥,”吳寶兒立在浴室的門口,看著失神的言紹清,瞧見他目光中的焦慮,她也開始擔心了。

“我們談談,”吳寶兒帶著幾分試探,她猜測言紹清並不想告訴她,他和媽媽剛才說了什麼,都怪臥室的隔音效果太好,要不是想要洗澡,問他要浴巾,她什麼也聽不到了。

“我不想和你談這些事情,寶兒,你不會明白的。”

吳寶兒明媚的小臉瞬間就灰暗了,她嘴角抽搐了幾下,才有勇氣問出了口,“是和小白有關嗎?你告訴我好不好?我都不介意你利用我,”她平靜無波地看著言紹清。

他張張嘴,“我不知道該怎麼和你說這些事情。”

吳寶兒抿唇,想了一下,“嗯,你慢慢說,想到哪裡說哪裡,無所謂你怎麼說?你不發表言論當聽眾,我不希望你把心事憋在心裡,不開心。”

言紹清猶豫了一瞬,“紹婉,不,小白可能出了很大的狀況?”

吳寶兒關了水龍頭,坐在他身邊,靜靜地聽著,言紹清的講述比較隨意,但是寶兒知道很多話講出來簡單,但是壓在心頭,當事人並不好受。

講了好一會,言紹清才講完了事情的全部,吳寶兒握緊了他的手,心疼地看著他,“言大哥,你是不是想回去看看她?但是又怕我媽咪和顧伯父,顧伯父被欺騙了感情,他那種脾氣倒不會拿小白撒氣,但是你就不一定。”吳寶兒拍拍自己的胸口,“幸好有我。”她露出了一個燦爛的笑容,明眸善睞,夾著幾分嬌憨,言紹清覺得他心底深處什麼東西動了一下,那種只為小白湧動過的東西。

吳寶兒將頭靠在他的肩膀上,“我會盡我最大的努力保護你和小白的,你不要太擔心,糖糖還去參加小白的婚禮,證明顧伯父還沒有和她撕破臉。我會委婉地讓糖糖幫助小白的。”

言紹清歪頭挨著她的頭,“你不會覺得小白是個壞孩子嗎?”

“不會呀。”吳寶兒認真地看著言紹清,“你想保護的就是我想保護的。”

言紹清抬手勾起她的下巴,吻了上去,他輕輕含住了吳寶兒的唇,她清潤柔軟的嘴唇像是含了蜜一樣言紹清吮吸了一會,用舌尖輕輕臨摹了一遍她的唇,才將舌頭放進了她的嘴裡。

吳寶兒被他吻得渾身綿軟,不自覺地雙臂攀附著他的脖子,吻畢。

吳寶兒摸著自己的嘴唇,定定地看著言紹清,這個深吻有著不同的意義。他們雖然上過床,床榻之間,言紹清只是輕輕吻一下她的嘴唇或者額頭,從沒有如此細膩地深吻。

吳寶兒雙頰緋紅,明媚的眼睛透著微微緊張,“這是你的承諾?”

言紹清鄭重地點點頭,“我想小白需要的是我這個哥哥,而不是一個情人。而你需要的是我這個情人。”

吳寶兒摟著他的脖子,笑容像是含了蜜,幸福溫柔地笑著,“你可以打電話給小白,關心一下她,我想她可能現在正需要你。我偷了本該屬於她的溫柔,我已經很滿足了。”吳寶兒拍拍他的臉頰,“愣著幹嘛?你去臥室打,我要洗澡。”

言紹清伸手扶了她一把,將她扶坐在了浴缸裡,他才放心地出門而去,他拿起手機,撥了小白的號碼。

“喂。”小白慵懶的聲音從電話那邊傳了出來,“哥。”

“你可從來沒有誰午覺的習慣的?”言紹清有些迷茫,她居然不知道該和她說些什麼,該怎麼去安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