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電梯的開門聲打斷了他的回憶,李小白先出了電梯的門,聶同想了一下,才踏出電梯的門,陳曼給他發的簡訊,還是讓言紹清看看好,他心裡暗嘆了一口氣,這家夥又得頭疼了。

李小白唯恐媽媽睡著了,輕輕推開病房的門,病房的窗戶上一層薄薄的輕紗掩住了陽光的熾熱,李媽媽睡著了,她的顴骨深深凹陷在面板裡,瘦骨嶙峋,李小白見言紹清坐在椅子上,仰靠著睡著了。

她躡手躡腳走到言紹清身邊,他睡覺向來機敏,想來定是累極了,連他們進門也沒有察覺。

李小白見他睡得酣甜,不忍心打擾他,但又怕他睡太久,頸肩疼,她拉住他垂落的手,輕輕晃了晃,言紹清這才睜眼,滿眼的疲憊,看向了微帶笑意的李小白。

言紹清眉頭一蹙,問道:“怎麼不高興?”

李小白也極為小聲地說道:“我,我沒有不高興。”

言紹清的視線掃過了聶同,怕他在小白麵前亂說話,他無辜地聳聳肩膀,攤攤手,表示和他無關。

言紹清撇撇嘴,沒有再多問,“我出去吃。”他拿過小白手裡的打包袋,緩緩地站起身,生怕弄出一點聲響。聶同跟在他身後,臨出門前,李小白再次給了他一個乞求的眼神,他不屑地撇撇嘴,只當沒有看見。

言紹清找了醫院休息區無人的一角,他邊拆打包袋邊問:“紹婉怎麼不開心?”

聶同唱道:“女孩子的心事,男孩你別猜。”

言紹清拿手裡的筷子敲了他的頭一下,聶同吃疼,呲牙咧嘴道:“有異性沒人性。”

言紹清白了他一眼,“滾,你們剛才見到誰了?”

聶同:“擔心她媽唄,還能因為什麼呀?”

言紹清皺皺眉頭,這件事他也無奈,只能任由她傷心難過,他拿起饅頭咬了一口,嘖嘖稱贊:“不錯,很香的蛋奶饅頭。”

聶同很少見他吃東西這麼香甜,遂嚥下了嘴裡的話,把玩手機。

言紹清喝完了最後一口粥,用紙巾揩揩嘴,才問道:“你有話和我說?”

聶同嗯了一聲,將手機遞給他,言紹清的眉頭攢緊,手微微發抖,聶同知道這是他暴怒的前兆,他將手機遞還給聶同。

言紹清拿出自己的手機,撥了個號碼,目光如炬,冷冰冰道:“按我上次的吩咐行事。”

聶同的身子一顫,他張張嘴,本想要勸阻他別做出什麼不理智的事情,但想到陳曼如此的得寸進尺,給她點教訓也未嘗不可,想到此,他隨即就閉上了嘴。

“紹婉當年還是個孩子,原則上,法律上,道義上,都不應該負太大的責任,而且按法律規定也應該過了法律的追訴期。”

聶同生怕言紹清為了保護李小白做出什麼過分的事情,不得不委婉的事前提醒。

言紹清揉揉眉心,深吸了一口氣,才道:“我知道,我擔心的是她知道李家和那個人的關系,你知道她很愛李媽媽,我怕她背上歉疚的重擔。”

聶同無語勸阻,言紹清把言紹婉看得太重要,絕不會讓她難過或者是傷心,李小白視李媽媽為親生母親,若是知道真相,內疚都能讓她抱憾一生,何況她其實是傷害了李媽媽,作為一個母親來說,那是一個無法彌補,最大的傷害。

“對了,紹清,我和徐惠的婚禮定在下月初三。”聶同試圖轉移話題,省得他為了這件不愉快的事情,勞心傷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