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紹清撥給了聶同,“幫我找幾個小混混。”

聶同沉吟了一會才道:“你對付她最好的朋友,她未必就會感激你。而且陳淑媛是陳家最小的女兒,你動了她,和陳家的樑子越結越大,你在北美已經混不下去了,你想清楚。在辦公室的時候,我和你的架別吵了,你不能這麼護短,為了保護她,唉,算了,”聶同嘆了一口氣,不再勸他了,“你丫的在生意場上沒有一點情意,冷靜無情。獨獨對言紹婉,你丫的溫柔的都沒有了理智,你還真是賤。”

言紹清凝眉想了一下,“算了,你別管了。”他倒不是怕陳家的勢力,他是怕小白恨他,只是陳曼拿著言紹婉在孤兒院的把柄,她恐怕會一直糾纏他的。

言紹清想到此,自嘲地笑了笑,美人當前,他卻非要在一棵樹上吊死,他還真是賤。算了,眼下先拖著吧。陳家姐妹再有什麼動作再說吧。孤兒院的事情,他怎樣都要瞞下去,他不能讓她受一點傷害,一點也不行。

“紹清,怎麼才來?”李媽媽剛做完化療,極為虛弱,見他進門,胳臂強撐著床,要坐起來。

“別,別起來。”言紹清見病房裡只有她一個人,他只能上前扶住她,讓她躺下。

“他們兄妹兩個去接你爸爸了。”李媽媽側臉盯著他,她疲憊至極,說了一句,喘了口氣才說道:“你爸爸給你做了很多的菜,一會還留下吃飯。”

言紹清只是點點頭,她指指床邊的椅子,“坐呀,別站著。”

他木然地坐在了椅子上,李媽媽想要拉住他的手,他本能地向後甩甩手。

李媽媽瘦削的臉上,滄桑疲憊的眼睛裡帶著濃重的失落,“我只是看你的手好了沒有?”

“嗯?”言紹清下意識地看了看自己的掌心,他的掌心被煙頭燙傷的痕跡還在。

“好了.”他攤開手掌,讓李媽媽看看。

李媽媽見他如此的木訥,她的愧疚更甚了,這個孩子從小就被丟在了孤兒院,從來沒有感受過親情,竟對親人間的關懷如此的麻木。

“你很愛小白?”

“是,我很愛她。”言紹清不知道為何在這個渴望兒子回來的陌生女人面前居然會如此直截了當地表達自己的情感,他沒有對任何一個陌生人如此直接地承認過自己的感情,冷漠沉默,一直是他和別人相處的方式。

李媽媽喘了許久才道:“她車禍後的事情,我上次只告訴了你,我們如何發現她的,我現在告訴你車禍後的事情比較好。”

言紹清沒有說話,只是拿起來棉簽,沾沾水輕輕搽拭她因為幹涸而蛻皮的嘴唇。

李媽媽嘴角抽搐著,不想讓眶中的眼淚脫落,她握著言紹清拿棉簽的手,這一次,他沒有拒絕,一個快要離世的母親,他終究是不忍心讓她失望,

“我和你爸爸,”她歇息了一會,才接著說道,“是在溫哥華的街頭發現她的。”她再次複述了一遍事情的經過。

言紹清只是靜靜聽著,不發問,“她醒來之後,只記得自己是個孤兒,曾經懷過一個孩子,剩下的都不記得了。”

言紹清知道她怕自己難過,沒有說她流産的過程,只是輕描淡寫地略過了。

李媽媽說完再次歇息了一會才道:“但是,”言紹清漆黑的眸子帶著緊張和期待等著她餘下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