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叫了個車到墓園園口,拜託司機扶一下她去車上。

司機本覺得麻煩,可看她那要死不死的模樣,只覺得太過悲涼。

身子也覺得似乎是輕的要命,看著只是略微有點單薄的身子實際上卻那麼那麼的輕。

說是扶,可和拖沒半分割槽別,因為她完全支配不了腿,只有腳尖堪堪擦過地看起來好像還是站著的。

一路敲打著腿到公司門口,都沒有半點好轉。脫下高跟鞋,她幾乎是用盡全身力氣從車裡出來,赤腳站在地板上,入秋已有些許涼意的天,冰冷的板磚,腳板傳來的都只是覺得稍微有點涼。

她有些發抖,卻拒絕了司機好意攙扶,一步一步僵硬的移動,腿上直直的發虛,好像只要一條腿軟一點她就會立馬栽下去。

公司裡堆了一堆看熱鬧的,卻沒有敢湊熱鬧的,只是嘲笑的盯著她,眼神個個都像是帶著刀子一樣。

毫無人性可言的刺在她身上,一次又一次,樂此不疲。從始至終。

只因為覺得她活該。

最終,她還是一步一挪的靠近了電梯,從總裁專屬電梯上去,一進電梯關上梯門就癱軟了下來。

她也不知道自己靠的是什麼才能在雙腿毫無知覺的情況下從大門口走到電梯的,怕是還留著最後那一點點身而為人,為何家後人的尊嚴吧。

從包裡拿出一份又一份合同,找到招標書時電梯也正好停了。

她又僵硬的一步一步走進總裁室,看著滿身寒氣的男人,她也無動於衷。

“裝虛弱給誰看?”他不屑。

“給你看啊。”她不在乎。

“滾,別髒了我的眼。”他惡言。

“好。”她順從。

從關上門那一刻,眼前突如其來的一黑,讓她再也沒有支撐,雙腿沒知覺的彎曲,昏死在地上。

而辦公室裡的男人只是不經意的抬頭一撇,卻正好看見門外的陰影倒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