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口氣,要緊牙關沖著護士伸出手掌:“手術協議書給我!”

“溫醫生... ...事關人命,您別沖動啊... ...”

22 我帶你回家

溫天奕拿了手術協議書,直接走到了老太太面前:“你兒媳婦是妊高症合併先兆子癇,現在整個人滾進了鬼門關!我也沒時間跟你解釋這麼多,要麼就簽字,要麼你就眼睜睜的看著他們死!”

“啥叫妊高症,啥癇啊?誰還沒生過孩子啊?我們那個年頭生四五個也沒聽說過這個毛病.. ...”

急診室裡的一眾醫護真是活活被這個愚昧的老太太活活氣死!

“簡單更你說吧,你兒媳這個‘子癇’在你們那個時代,老話叫‘産後風’,分分要命的病!”溫天奕耐著性子做了最後的解釋。

老太太一聽“産後風”,臉色當時就變了,哆哆嗦嗦的後退一步:“我... ...我先給我兒子打個電話,這事我做不了主... ...”

“不用打了... ...”忽然,病床上傳來了一個氣若遊絲的聲音,溫天奕趕緊上前,女病患死死地扣住了她的手掌:“醫生... ...我自己簽... ...我不能死... ...我還有兩個女兒... ...所有人都不喜歡她們... ...我死了.... ...她們就沒有活路了... ...”

“我不能死... ...”

在場的每一個人盯著床上的産婦,瞬間就紅了眼眶。

最終,那個女患者還是進了手術室,可是,卻再也沒能活著出來。

病人妊高症突發羊水栓塞,全院集合了所有的婦産科醫師都沒能把她從鬼門關裡拖出來。

溫天奕癱倒在了手術室的地板上,她盯著病床上那個女人蠟像般毫無血色的臉頰,撕心裂肺的痛哭出聲。

進手術室前,她一直攥著自己的手, 把自己當成了回春的神祗,可自己明明是一個救死扶傷的醫生偏偏可救不了她的命!

“天奕,這不是你的錯... ...”婦産科主任上前拍了拍她的肩膀:“我們是醫生,不是神仙!羊水栓塞是是醫學界公認的難題,我們盡力了!”

溫天奕哭著搖頭:“為什麼偏偏是她,她那麼想活... ...”

眾人也是潸然淚下,一聲嘆息。

半晌之後,溫天奕似乎想起了什麼,抬起頭來:“孩子呢?她孩子的狀況怎麼樣了?”

“體重剛剛1kg,已經送保溫箱了,挺不挺得過來... ...都是後話!”助産士頓了頓:“而且,是個女孩!將來生活在重男輕女的家庭.. ...”

出了手術後,已經接到死亡通知的老太太像是一條瘋狗撲了上來,一頭撞上溫天奕的心口,直接把她撞了出去。

“你還我孫子!你還我媳婦,你們哪裡是醫生啊... ...你們就是一群吸血鬼啊... ...我們不是來救命的是來送命的!”

溫天奕胸口一悶,被那個力道頂到了牆角根,老太太連滾帶爬沖了上上薅起了她的頭發就一下一下往牆上砸:“我說不手術不手術,你就逼著我們做手術!你這個殺人兇手!你把我的孫子給我變哪兒去了... ...啊... ...”

那一天溫天奕整個人的靈魂都會抽空了,就像是一個風中搖曳的破敗軀殼一樣,什麼都聽不見,什麼都看不見。

等她回過神來的時候,發現自己正蜷縮在手術室外的牆角,穿堂冷風陣陣的迴廊裡,她周遭卻是一片溫熱。

她低頭,胸前正有一雙結實的手臂環著自己,身後貼著一個溫熱而寬厚的胸膛。

“沒事的... ...有我在,沒事的... ...”席瑾墨的聲音低低的,像是一陣溫柔的風,咫尺的距離,他鼻息間的溫熱噴灑在溫天奕的耳根上,明明那麼近的距離,於她而言似乎像是恍如隔世般遙遠,像是一場夢!

她下意識的抬起了自己的手,緩緩的撫上了席瑾墨的手掌,下一秒卻被他緊緊的扣住,將她冰冷的雙手緊緊的護在了掌心:“走吧!我帶你回家!”

有多少年不曾牽過席瑾墨的手了呢?溫天奕想了好久,好久卻怎麼也想不起來,數不清楚究竟有多少年月。

一路上,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