套就出了門。

不過,她本來生的就美,姨媽紅的厚重映襯在她略顯蒼白的臉色上,帶著一種說不出的頹廢美感。

可惜,最先將這份美感收入眼底卻不是席瑾墨,而是一大批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就圍堵在自家門前的記者。

“溫醫生,您是溫醫生對嗎?”

“聽說您得了阿茲海默症,您在這種情況下還貿然堅持出急診,您考慮過會出現意外狀況嗎?”

“請問,溫醫生,您覺得産婦的死跟你真的一點關系都沒嗎?”

“溫醫生,您會不會在自己病發的情況下做出了什麼錯誤的舉動危害到患者嗎?”

“你現在這個狀況為什麼還能上手術臺,您是拿患者的生命當兒戲嗎?請您給廣大網民一個說法... ...”

“聽說您跟協和醫院的院長保持著不正常男女關系,此次事件也是他在全力保您,事情是這樣的嗎?請您回答... ...”

溫天奕做夢也沒有想過自己有朝一日會被這樣的媒體圍堵。

一個個話筒,一個個拍攝鏡頭像是長槍短炮的一樣將自己困頓其中,那些記者咄咄的逼問就是亟待上膛的子彈,恨不得句句穿體而過將她轟炸個體無完膚。

“讓讓,讓開!”溫天奕在人群之中拼命的掙紮,卻被來回的推擠,掙脫不出來。

“溫醫生,請您回答我們的問題,逃避是逃脫不了道德的約束和法律的制裁!”

猛然間一個記者的話筒懟上了溫天奕的下巴,不偏不倚重重的砸在了她受傷的下顎上,瞬間疼到溫天奕心髒一抽。

如果是從前的時候,她一定會整理著裝然後一字一句用最為不屑的語氣冷漠回敬。

可現在偏偏不成了,一系列的事件加上病痛的折磨,她現在就像是一隻被人拔光了針刺的刺蝟,沒有防護,她只能是本能的蜷縮,閃躲。

看著眼前的一些喧囂的景象,以及那些記者開開合合像是薄刃一樣的嘴巴,溫天奕覺得整個世界都在顛倒旋轉,她莫名的暴躁,捂緊了耳朵就是一聲尖叫。

“鏡頭,對準了!”

“這一幕一定要抓穩了... ...觀眾朋友們大家好,我是xxx網的記者,您現在看到的就是協和醫院醫生為求了謀求一己之私,絲毫不顧全患者性命的醫生溫天奕... ...”

溫天奕抱頭蹲在地上,那些人就像是從地獄裡攀爬出來的惡鬼一樣將她困頓在周圍,恨不得將她扯爛,分食!

“你們幹什麼?誰給你們採訪的權利?你是哪個網站?!”

驀的,一個低沉幽冷的聲音穿過人群,席瑾墨一把揪住了那個正在試圖作報道的男記者:“記者證拿出來!”

“你是誰啊... ...”

席瑾墨上前一步,伸出修長的手臂一把將倦縮在地上的溫天奕扯撈起來,然後圈進了懷裡,護住她的腦袋。

“記者證!!!”席瑾墨抬頭,湛黑色如鷹隼般的眼眸閃過一道寒光:“都特麼別拍了,還有你,你看起來也是四十多歲的人了吧?要為自己剛才的言行負責!你們想採訪是嗎?先回去領了我的律師函再來也不遲!”

36 我膚淺 但不薄情

眾人一聽律師函,當場就怔住了。

“滾!!!”

這其中不少都是小網站的記者,剛剛實習上崗不久,連個像樣的證件都沒有,聽了席瑾墨話心裡就是咯噔一下。

而那些老油條都是明眼人,看了一眼席瑾墨停在一旁的車子也知道眼前這個男人自己一定招惹不起。

於是裝腔作勢了半天,最後還是躲躲閃閃爭先恐後的溜了。

周遭的一切歸於安靜,連身後法桐的落葉沙沙聲都能清晰可聞。

席瑾墨低頭,溫天奕窩在自己懷裡瑟瑟發抖,他毛呢大衣內的條紋襯衫已經被她的淚水打濕,一片溫熱落在胸口卻那麼的滾燙灼人。

席瑾墨從來都沒有見過這個樣子的溫天奕!

從前時候她就像遊刃在深湖裡的雪鯉,那麼驕傲那麼活躍,雖然不至於爭強好勝,但是絕對是眥睚必報的主兒!

她常說,自己都保護不好的人,還有談其他事情的資本?可笑!

所以,這麼多年,不管他怎麼對她;不管這個世道怎麼對她,每一次見她的時候,即便是褪去了少女時代張揚,可她多了一種讓人忍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