燃咬牙切齒的盯著席瑾墨,不知不覺早已淚流滿面:“那麼近的距離,你就眼睜睜的看著別人對她行兇,居然能不聞不問!你現在還有臉說是她老公?你特麼是我見過的最不要臉兩條腿走路的畜生!”

席瑾墨後腰重重砸在身後冰涼的牆壁上,一想到剛才的那一幕,他額前的汗水就涔涔的冒個不停。

如果不是溫天奕不顧一切飛撲上來,此刻躺在病床上的人大約就是自己了吧。

道理他很清楚,可看到陸燃對於溫天奕那樣高漲的關心,席瑾墨就恨得咬牙切齒。

他本來就比陸燃高出五厘米,下一秒他抬手同樣一把薅起了陸燃身前的白大褂:“如果我沒有記錯,你應該是精神科的主治醫生吧?那個傷人精神病是不是你的病患?!”

“陸燃我告訴你,如果溫天奕出了意外,我會讓你牢底坐穿!!!”

那一天,是12月20日,聖誕節前夕。

席瑾墨在半天的時間裡收到了人生中一共三張病危通知。

病房的迴廊裡,兩個男人垂首而坐,誰也不曾說過一句話,可他們彼此很清楚,所有的希望被一點點念滅,正如迴廊盡頭的窗外,鉛雲從不知名的北方欺壓上來,碾過日光,洋洋灑灑飄起了細碎的雪沫子。

溫天奕還是活了過來。

後來的時候她還時長跟陸燃調侃,你還記得嗎,大學那會兒我們一起去鄉下做義診,一個老太太跟我說過一番話。

她說,人這一輩子,吃多少饅頭,喝多少酒都是定數,享不完那些福分,遭不完那些罪,就死不了!

陸燃,我覺得,可能是我苦難還沒有到盡頭... ...

嚴重的失血迫使溫天奕在病床上整整躺了三天,這期間最讓陸燃疑惑的是她居然對席瑾墨隻字不提。

後來,陸燃實在忍不住就開口問她:“你為什麼要救席瑾墨那個畜生?你是不是傻啊!”

當時病房的房門是半掩的,席瑾墨剛到門口,手中還捧了一束艱難抉擇後買的紅玫瑰。

他一直覺得,溫天奕就是玫瑰,優雅起來夠端莊,惹火起來也像這絢麗的玫瑰夠火辣。

可到了門口,聽到陸燃跟她的對話,席瑾墨忍不住就收住了腳步。

其實,他心裡隱隱約約有了答案。

以這麼多年來他對她的瞭解,她一定會先沉默片刻,然後呵呵一笑,有什麼辦法呢,我就是愛他!我就是愛那個叫席瑾墨的男人!

以前的時候,溫天奕總是會這麼毫無掩飾的表達她對自己的愛意。

只不過自從結婚之後,這樣的話她說的越來越少了,席瑾墨忽然有懷念從前的日子,很想親口聽到溫天奕會怎麼說... ...

“呃... ...”意料之中的沉默之後,溫天奕抬手撫著脖頸上貼著的手術貼,好奇的看向陸燃:“你說的什麼我怎麼聽不懂啊?我不是被醫鬧打傷的嗎?在地庫裡!還有... ...席瑾墨,是誰啊?”

16 我是你合法的老公

“天奕... ...”

陸燃聽了溫天奕的話下意識的就停下了手中盛粥的動作,怔怔的盯著她:“你這樣跟我裝蒜的話,可就沒勁了哈!”

“怎麼了?席瑾墨這個名字好像挺熟悉的,是我主刀的病人嗎?”溫天奕側著腦袋,一臉好奇和試探的盯著陸燃。

陸燃盯著溫天奕的臉頰,她眼眸清亮亮的,看待周遭事物的時候多了一些試探跟疑惑反而少了以往時候的篤定跟清冷。

陸燃將那碗粥放到了床頭的置物櫃上,起身來到了溫天奕的窗前,他滾了滾喉嚨,心裡跟著咯噔一下!

該不會是頸動脈破裂的後遺症導致了她腦功能出現損傷了?

立在門外的席瑾墨心裡此刻像是平靜的深湖中被人扔進了一顆水雷,鋪天蓋地的驚愕就席捲了他每一個毛孔。

他猛然間沖進了臥室,然後立在了溫天奕的面前。

他倒是想要瞧瞧這個女人搞什麼把戲!她想做什麼?作秀嗎?跟他玩這種弱智到裝失憶的遊戲?!

“你怎麼來了?”這是溫天奕迎上席瑾墨時候說的第一句話,而且看到他的時候眉心一擰,下意識的往後閃躲了一下。

呃... ...陸燃跟席瑾墨同時舒了口氣,果然,剛才只不過是她的玩笑而已,她這個下意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