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竹林會友(第2/3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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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念恆拂開攔路的橫斜梅枝,玄色勁裝下襬金線繡著的龍鱗紋在月光下若隱若現:"孤白兄,三年前琅琊閣頂的殘局,看來該續上了。"
他指尖輕彈,兩枚玉質棋子在石桌上滴溜溜旋轉,"金丹初期的靈氣都壓不住酒氣?"
"你這傢伙..."池孤白突然低笑出聲,廣袖掃落滿地松針,"當年說好要帶你去東海釣鯤鵬,結果..."
"你這廝...竟當上了掌門。"
池孤白將硃紅請柬捏得簌簌作響,忽而幽幽一嘆,
"青雲階前授冠時,我本該在紫雲峰頂焚香撫琴的。"他指尖掠過請柬鎏金暗紋,殘月在捲雲紋上流淌。
"不過……"
顧念恆運力收過硃紅請柬,指節叩響鎏金雲紋。:"不過……當日魔修突襲西南三郡,你帶三百弟子死守落霞關七日。"
他掌心忽然騰起幽藍火焰,將請柬燒成灰燼,"比起虛禮,我寧願要個能同飲千日醉的道友。"
夜風捲著灰燼盤旋而上,池孤白怔怔望著對方腰間晃動的雙魚玉佩——正是二十年前兩人初遇時,自己親手雕的那對。
松濤聲裡,他忽然想起少年時偷喝師父百年陳釀後,顧念恆也是這樣拎著醒酒湯踏月而來。
“你們一來就在這敘舊,倒是把我這個外人,拒之門外啊!”此時少女開口道。
“哪有?清魚妹子,你多想了,這不是同你師兄嘮幾句嗎?”顧念恆開口道:“當年我們可是號稱慶陽湖鐵三角啊!”
溫清魚,池孤白的師妹,現在也已經是築基大圓滿的境界了,擔任清虛門長老職位。
松針簌簌落在溫清魚月白袍裾間,她腰間鎏金鈴鐺隨步搖晃出舊時調:"顧師兄當了掌門,倒愈發會哄人。"
玉指輕點石案,築基大圓滿的靈壓驚起滿地松針。
顧念恆笑著將酒壺推過去:"溫長老莫惱,當年咱們偷烤的銀鱗魚..."
話音未落,池孤白突然捏碎冰玉盞:"說好不提那茬!"
碎玉映著三人倏然爆發的笑聲,驚飛梅枝上打盹的靈雀。
夜風掠過涼亭簷角,將池孤白指間酒氣攪得更濃。他猛然攥碎掌中青瓷酒壺,琥珀酒液濺在石桌上,映著月色碎成點點寒星。
"你瘋了不成!"他霍然起身,玄色袍袖帶翻酒盞,"北境三脈乃清虛門百年根基,你竟說割就割?"
溫清魚廣袖輕拂,掃去案上酒漬:"是我用溯影石將欒長老密會懸劍山的影像傳予念恆師兄。"
她冷然開口,鬢邊流蘇隨動作輕顫,
"如今門中派系傾軋,若不借外力破局......"
"正是要借外力。"顧念恒指尖蘸著酒液,在石面勾出三道交錯的弧線,"懸劍山欲吞三脈,必會野心膨脹,朝金剛宗要地…"
酒痕陡然收束成四角,"待二家為爭食撕破臉時,我們便作那執棋人。"
池孤白盯著月光下泛著冷光的酒漬圖紋,瞳孔微縮:"你是說...讓他們互相牽制?"
"正是拋骨引獠,禍水動引之策。"顧念恆抬眸輕笑,酒痕在他指下蜿蜒如盤踞的蛟龍,"割地非真割,而是往狼群裡拋帶血的鮮肉。"
……
玄霄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