核心弟子廂房

夜色深沉,廂房內燭火搖曳,映得桌上一把奇異的手槍泛著幽光。

歷經三天三夜的苦熬,終於將雛形打磨出來,可指尖撫過槍身,仍覺幾分粗糙,缺了那股子靈韻。

“怎麼這造得跟玩具一樣……”他嘟囔道,目光落在那檀木桌上的器物上:“如果老二【X】在這裡肯定不會這樣!”

“這槍的原理倒也簡單。”

他如是想著——

此槍體以玄鐵為骨,卻非尋常凡鐵,而是取自極北之地的“龍紋鋼”,傳聞此鐵生於龍脈交匯處,天生便能導引天地靈氣。

槍管之上,細如髮絲的符文蜿蜒盤繞,乃是仿照雷部真訣所刻,每一筆皆需以自身靈力為引,稍有不慎便會前功盡棄。

扳機處嵌著一枚“凝神玉”,玉質溫潤,卻暗藏鋒芒,指尖輕觸時,似有微弱靈流湧動。

最費心思的,莫過於那彈匣——原本的金屬匣格已被替換,取而代之的是一方“炁囊”,以靈蠶絲織就,內裡封存著上好靈石所煉化的靈液。

每發一“彈”,實則是抽離炁囊中儲存的靈力,化無形為有形,或為烈焰,或為寒霜,全憑持槍者一念所動。

然而此刻,這槍雖具其形,卻仍少了幾分渾然天成的氣韻。

指節輕叩槍身,迴盪之聲略顯沉悶,顯是靈脈未通。

【半夜打詬】自然是對自己的的作品很滿意的,可也耐不住這東西確實不能用。

他試了幾下,發現這槍開了三發子彈,炸膛兩次,還有一個啞彈,他就不由一臉黑線。

&nmmm……這東西還是有點複雜,等待會老二上山的時候,再讓他看看吧。”

……

清虛宗方圓百里外

竹林簌簌,月光穿透葉隙在青石板上碎成銀斑。

青衣儒生倚著斑竹仰頭痛飲,琥珀酒液順著下顎浸透前襟。

忽然將酒罈重重砸向青石,迸裂的瓷片驚起夜棲寒鴉。

"好個月明星稀!"

他醉眼乜斜著滿地狼藉,

"當年清虛宗接引霞光三百丈,如今連護山大陣都湊不齊十二峰主。欒流鳳還要把北境靈脈割讓給懸劍山——"

"師兄又在說醉話。"竹影裡轉出個執燈少女,素白衣角沾著丹砂,似是剛從丹房趕來。

"醉?"他踉蹌著扯過少女手中燈籠,"你看這燭火,就像我們宗門氣數!欒流鳳要割脈求榮,待北境靈脈枯竭那日..."

話音未落,燈籠突然爆出火星,焦黑燈罩飄落在滿地酒漬中。

松濤月色下,池孤白扶著青玉案踉蹌起身,手中酒壺傾倒半江春,素來端正的雲紋廣袖沾著酒漬:

"何故悲觀至此啊!"

他忽地嗤笑出聲,望著山門處重疊松影間緩步而來的玄衣人影,"念恆,我定是醉得狠了,那傢伙此刻該在千里之外的玄霄宗處理公務吧......"

山風驟起,青玉冠上垂落的銀絲髮帶掠過微紅的眼尾。池孤白猛然攥緊酒壺,白玉扳指與琉璃盞相撞發出清響:"當真是念恆?"